詹玉景回房躺了会儿,心情不好辗转反侧睡不着,索性从柜子里翻出几坛酒,爬上屋顶吹冷风灌自己。
一边喝一边骂,楚家这几兄弟,真是一个比一个难琢磨,一个比一个招人烦,连最乖巧的老四都开始看不懂了,说到底心思最蠢、最被看不起的人只有自己。
酒意上涌,脑袋又胀又晕,他拎着酒坛趴在膝头,语无伦次念了会儿楚离风,忽然听见旁边有人道了声,“我有时候想不明白,你是真蠢还是装蠢。”
詹玉景侧过头,半只眼睛看见一角白衣。楚叶语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他旁边,揭开一坛新酒,低头闻了闻,随即眉目舒展开,大概觉得气味还不错。
詹玉景眼睛和唇上都沾有水光,脑子已经有些木了,皱着眉问他,“你在骂我?”
楚叶语瞥他一眼,掌中拎着那坛酒,看他的眼神带点居高临下,像在看一个傻子,“你可知晓,操控灵宠最重要的是什么?”
詹玉景被他看得浑身不爽,他是剑修,又没有养宠物的嗜好,哪里清楚这些,遂埋在臂弯闷闷摇头。
“是心智。”楚叶语晃了晃酒坛,仰头饮下一口,“驾驭灵宠,不需要卓绝修为,却要用心神进行操控。御兽师的心智,一讲究灵性,二讲究坚韧,若是心智不强不坚,就会遭到反噬。”
顿了顿,他转过头,似乎在笑,意味不明,“你不妨自己想想,老四他驯养了多少灵兽?别的不论,就拿那两只灵蛇来说,原身可是巨蟒。而你,却一直将他当成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你说你是不是蠢?”
詹玉景头痛欲裂,隐约有些明白过来,自己从前在楚离风身上看到的弱势,或许只是对方刻意表现出来的,他被人家戏耍了大半年还浑然无觉。
还有另外三人,是不是都清楚弟弟的脾性,知道在故意戏弄人,却放手由他去玩,看戏般看着自己被哄得团团转?
詹玉景鼻端抽了抽,突然觉得夜风冷得刺骨,似乎有点着凉。脑袋埋得更低了,半晌,他闷闷说了句话,楚叶语没听清,勉为其难俯身靠近了些,“什么?”
他从臂弯中抬头,两张脸顿时挨得很近。楚叶语长睫微颤,垂眸看了眼面前嫣红唇瓣,能隐约闻到对方唇齿间沁人的酒香。
詹玉景喝醉后眼睛却很亮,覆了一层潋滟水色,眼睛底下一片烟霞般的薄红,难得有点小心翼翼,“你们是不是,都喜欢唐知晚那样的,而我就很招人嫌?”
楚叶语不答,将他的脸细细看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