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黎也没多想。只道是儿子聊得入神了,难得没顾上时间。年轻人本来就不那么看重礼数的。不过他依稀记得这翟白容与段铭玉是一对,还对聂世云颇有敌意。虽然聂世云早就忘了段铭玉那事了,但两人能化敌为友也是挺神奇的。
虽然此前夜谈没有提及过,不过兴许是在秘境中有什么机缘巧合吧。聂黎无奈地笑了笑,儿子都元婴了,人际关系一事本来也不必事事报备给自己这个当爹的。
聂黎踩着飞剑来得倒是快。他于聂世云的洞府附近落地,当即愣了神。
聂世云洞府的禁制自然完善,是此前渡劫之时就安置好的。不过那会儿以防雷劫前后生出意外,却并未对聂黎和聂明德设限。他又信得过两人,后来忙起来忘记了这码事。
于是聂黎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刚要透过禁制去叫聂世云,便听到了某些不可言述的动静。
“……”
“世云……嗯……”
洞府中,两人早已醉心情事,将小别的思念融入肉体间。
汗珠沿着翟白容的脖颈流下来,滑到身上。聂世云虚扶身上人正在上下起伏的腰肢,只觉得手掌间也因为薄汗变得潮湿。
已经做过一轮,同样变得湿漉的还有这一下午几乎没有分离过的后穴。此时也说不准是交合处粘腻的水声更情色,还是两人交织的喘息声更引人面红耳赤。
房间与床榻上充斥着聂世云的气息,仅仅是如此,翟白容就身体变得热烫。相比之下,曾经居住多年的映月派住所也不过就是一间冷清的屋子,回去了也不让他觉得怀念。分离的时间翟白容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修炼上,若非和对方一同歇息,睡眠这种行为也渐渐变得没有什么意义。
随着聂世云配合的动作,翟白容被撞得整个人摇晃着,忍不住漏出许多旁人绝对无法想象的细小呻吟声。
第二轮总要比第一次耗时更久一些,待到两人终于一前一后地泻了身子。翟白容只见聂世云的神色似乎有异。他想不出在其洞府中有什么事会让他这样担忧,不顾胸膛还一起一伏地喘息着,低声问道:“怎么……?”
聂世云撑起身子来,早已熟悉对方的一举一动,翟白容下意识地顺势将手搭放在他肩头,随即才继续投以疑惑的目光。
聂世云半晌才清咳了一下:“那个,刚才好像……我父亲来过一下。啊,不过就一瞬间,他的气息就消失了。”
“……你不早说?”翟白容肉眼可见地红了耳根。虽然他私下和聂世云两个人如何都可以,但被对方的父亲听到床事还是太过火了!
更何况他还没有正式以聂世云的道侣的身份拜访过聂黎,这成何体统。
“他不是那样古板的人,你别担心。”聂世云解释道。
翟白容匆忙从聂世云身上起来,重新打理了一下仪容。他这会儿才注意到时辰,想到这肯定是他们两人耽误了宴会,竟然劳烦聂黎特意前来查看。
“快,快穿戴整齐了。”翟白容难得冷静不下来,拉着聂世云让他赶紧起来收拾自己。
看到翟白容的神色,聂世云终于无奈地承认道:“我们可能是胡闹了点。”
“岂止一点,真的是……真的是不合礼数。”翟白容耳根还红着,板着脸道。
聂世云和翟白容大概是生平最快地一次整理好仪容,离开了洞府。
离开禁制范围没多久,聂黎便“恰好”从天而降,清了清嗓子道:“真巧啊。我正要来叫你。你可叫映月派众位好等。”
“是我误了时间,这就过去。”聂世云从善如流道。
翟白容很感激聂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低头道:“聂前辈好。”
聂黎心情如开了大染坊一般精彩,连忙客气地回应。他心里满腹疑问和震撼,但想到这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他只让聂世云和翟白容“有空再来自己这坐坐”。
两人连忙点点头,先去应酬去了。
聂世云是断袖这件事聂黎是知道的。但前有段铭玉一事,他一直觉得儿子喜欢的应该是那种娇小可人的男子。
他万万没有想到,聂世云之前想要介绍给自己的道侣竟然就是那个映月派的翟白容——那个在众人眼中,包括自己眼里也是同样清高淡漠的翟白容。
而且还……
留在原地的聂黎看着他们匆匆离去的背影,一时间自己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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