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派和赤岩崖。”聂兴安道。
聂世云一愣,他本以为最不可能有动静的是赤岩崖来着。
聂兴安无奈道:“此前发生了那种事,其实父亲他们和我都对赤岩崖没有好感。但怎么说他们位置也摆在那,咱们也不好太落了他们脸。”
聂世云看聂兴安神色为难,反过来安慰他:“这点我还是懂的。放心吧,我其实并未因为那次的事情愠怒。到时候就正常接待他们就是了。”
大约过了三五日,赤岩崖的人就到了。
不计路途远近的因素,没想到赤岩崖竟然是到得最早的。聂世云如早前所说,必须给些面子,自然是亲自前去。
赤岩崖的考量,聂世云设身处地思考了一番,也略知一二。
此前胥烨华在修仙大会上得罪了自己,赤岩崖只是呵斥了胥烨华一番,说到底是觉得丢了门派的脸,不关他聂世云什么事儿。
可现在情况不同了,年轻一辈中聂世云竟然是第一个化婴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语。虽然交好绝无可能,但赤岩崖或许想趁着这个机会正式给聂世云赔个礼,管他背地里如何想,至少面子上是做足了。
也正如他所料,赤岩崖给聂世云送的贺礼量挺豪爽的,但没有太珍贵的东西。来访之首的修士在门派中是个混得不上不下的长老,别的不会,笑脸倒是很会摆。
从辈分上来说聂世云还是小辈,也只好跟着对面一起假笑,表面一派祥和地表示不计前嫌,以前被胥烨华得罪的恩怨一笔勾销。
虽然聂世云不知道赤岩崖的情况,不过想来也知道胥烨华最近绝不会好过。前脚自己领先一步火速化婴,后脚门派又因为他屈尊道歉,兴许这会儿胥烨华已经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了。
尽管关系略微尴尬,但赤岩崖毕竟派头摆在那里,大老远来了总不能放下礼物就让人家滚蛋。聂兴安在外室为来人安排了住处,亲自领人参观门派,不过云清阁实在太小,转两圈儿就转到底了,众人只好又安排些炼器相关的余兴活动,两边心知肚明地虚与委蛇了好几日。
“比和客户饭局还难啊……”聂世云长叹一口气。
“什么?”聂兴安一头雾水。私下聂世云偶尔会说些不明就里的话,他也逐渐习惯了。
“没什么。”几日下来,聂世云终于失去了耐心:“一般来说,他们会赖这么久不走吗?是我们云清阁的饭特别好吃还是怎么着?”
聂兴安思索了一下,摇头道:“是有些久了。我们礼数也做足了。估摸着他们这两天就该提离开的事了……”
赤岩崖的人迟迟不走,聂世云心里总有根刺,晚上也不安心地提防着。
不过事实证明,他们云清阁的饭没什么特别的。
赤岩崖等着的,并非云清阁内的什么,而是同样来访的四大门派之一——映月派。
分明品音阁才是第一个传来消息说在路上的,但却落在最后。聂世云不得不感慨一句,住得远真是亏了。
因为几天下来与赤岩崖的人周旋,聂世云神色疲惫。听到云清阁弟子来报,说映月派的人到了。本以为那边也是差不多的套路,来到云清阁门口,聂世云却双眼一亮。
“你怎么来了?”
站在对面的翟白容一直在外人面前保持着浅笑,终于在看到聂世云惊异的神色的一瞬间化作真切的笑意:“我不能来吗?”
“求之不得呢。不过怎么都没和我说一声?”聂世云没料到翟白容竟然能前来,放眼望去,段铭玉也不在来访队伍之中,这简直是近日最令人欣喜的消息了。
聂世云直接朝着翟白容走去,亲近极了。聂兴安看他的模样,清了清嗓子,主动走到映月派众人身旁,向和翟白容同来的那位映月派长老问候,准备带他和其余几个映月派弟子先去落脚处休息。
“啊抱歉,前辈,多有怠慢了。”聂世云这才想起来打招呼。
“不会,不会。”映月派的那位元婴修士连忙摆手。他不过虚长聂世云百岁,要论修为,其实不比聂世云高出多少。早在来前他就知道,曲旃蒙真正派来的人是翟白容,自己只是个有着长老名号的摆设罢了。
在门口说了两句,聂世云不知道翟白容对门派内是如何说的,故而没有主动讲什么,而是把目光投向对方。
翟白容心领神会,走近一步,大方地主动道:“去你屋里说吧。”
见映月派众神情无一人震惊,只是不住地那余光小心地瞥过来,聂世云大约知道他俩的关系不是秘密了,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距离亲近地带着他直接往后山洞府去了。
“堂弟他要叙叙旧,晚上我们再一同坐下来与诸位详谈。现在先这边请。”聂兴安对其余人恭敬道。
映月派的人都安静地点了点头。看着翟白容和聂世云消失的背影,对自己此番不过是来凑数的身份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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