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世云使出神识,发觉来人还不止一个,而是四名。修为最高的有金丹初期,其余三个都是筑基修士。
聂世云心中叹气。不吃易容丹,要被认出他的人套近乎。吃了易容丹,又要被不识好歹的人当成软柿子捏,当真不易。
煤球此次却因为兴奋过度没有注意到异况,还在雪地里奔跑。也许煤球化形之后穿得厚厚的,火像个球儿,实在是太没有威慑力,敌人甚至没有分心探查他的修为,只以为是金丹期的修士带着一个许是练气期的小孩儿在休息。
“得罪了!”
一道凌厉的剑气直冲聂世云的命门而来。
“……!”煤球这才从雪地里惊觉,抬起头来。
筑基期修士纵使偷袭对聂世云来说又有何用?那人的剑气附着杀气洞穿了树干,高大的松树缓慢倒下,随着落地的闷响激起一圈“雪尘”,弥漫在空中。
“你要如何得罪?”
聂世云的声音出现在那修士后。此人瞳孔微缩,不说全力一击失手,他竟完全没有感知对方何时移动到了自己后方。
“这人……不对劲!”他立刻逃窜大叫道。
“不过一落单的金丹修士,你大惊小怪作甚?”一道阴气沉沉的声音响起。他跃至聂世云身旁,挥动手中状若旗帜的法宝,霎时凄厉的鬼哭声伴随着阴风从幡中钻出。
只这一招,聂世云便知晓此人定是来自招魂谷。几年前凌峰山与招魂谷之争他跑去南方清闲自在去了,自然从未与招魂谷修士对上过。他此刻对上此物并未觉得有压力,只是很好奇,倒想多过几招感受一下。
聂世云挥袖召出一防御法宝,也不反击,任对面进攻,仔细感受着所谓魔教中人独有的“炼魂之术”。对面的修士见状露出胜利在望的笑容,觉得是自己占了上风。
几招过后,聂世云有些失望。对手不光眼神不大好,这阴魂也不过是没有实体的普通人魂魄,威力对于他这个金丹大圆满修士来说仿佛毛毛雨。另外那个出手一击未得的修士则在一旁试图夹击自己,不过三番两次都没有得手,紧张得剑法都乱了。
聂世云余光瞥到另外两名筑基修士也拿着幡,大约也是招魂谷的修士。其中一名欲要去挟持煤球,另一名被这金丹修士叫住:“对付个小孩子一人就够了!过来快快解决了这厮!”
聂世云扭头张望了一眼,不禁为那个被安排独自对付“小孩子”的修士鞠了一把辛酸泪。招魂谷修的是炼制操控魂魄,阴邪无比,而凤凰血统却是被视为瑞鸟的至阳之物。煤球下手可不知轻重,不知对面能挡得下几招。
“还有空关心你的小孩儿?先关心关心自己吧!”招魂谷的这名金丹修士嘲讽地大笑道。
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大哥,这,这是什么东西!?”
聂世云祭出九龙神火罩,通体金色的罩身形若大钟,盘旋在罩上的游龙随着灵力的注入喷出精火,任谁都看得出这是一品上阶灵器。
领头的那名金丹修士惊疑不定地看着聂世云:“你怎么用的了这种极品法宝!?”
藏拙也是在有威胁的对手面前才要做的,这几个人活不过今日,让他们看去也无妨。聂世云不再隐藏修为,释放出金丹大圆满的灵识,对面几人当然是大惊失色,后悔不已,转身匆忙想要逃跑。
第一次真正催使九龙神火罩,比起刚刚拿到时用起来的吃力,现在他觉得游刃有余许多。若是将来进阶元婴,想必会更加得心应手。
九龙神火罩飞至那名招魂谷筑基修士的身前,迅雷之势罩住了对方,将其轻松击杀,尸身灰飞烟灭。
另外两人脸色惨白,自觉跑不掉了,当即开口求饶,说聂世云要什么都可以,储物空间中的一切都可以奉上。
“我要你手里那幡。”聂世云道。他还没有炼制或者修补过幡,很是好奇。
“给您,给您。”那修士立马将法宝放下。
聂世云讶异道:“我自然会夺来的,不必你如此费心。”
对面的人咬牙切齿,明白过来聂世云没有想放过他的意思。垂死挣扎想要逃跑,将旁边那持剑的同伴往前一拉挡在聂世云面前,狼狈不堪地跃身踩上飞剑。
他转身之时,只见被他们遗忘的另一边,那“练气期的小孩子”拍了拍衣袖,他的另一名小弟正在烈火中哀嚎。他还没有想清一切到底是如何发生的,眼前一黑,虽然周身炙热但寒意从心中生出,如同他的小弟一样被彻底抹杀。
另外一人已经动都动不了,呆站在原地。看到聂世云转向他,他慌乱地解释道:“我,我不是和他们一伙的!这群招魂谷的魔道逼迫与我,我没有办法才假装和他们一道,我,我是映月派的修士……啊!”
那人突然惊叫一声。
聂世云一怔,感觉到什么似的,回过头去。
“你说你是映月派的修士。”翟白容从飞剑上落地,不急不慢地走过来。
“翟师兄!快救救我,我被这人冤枉……”
那修士露出狂喜之色,正要颠倒黑白反咬聂世云一口,突然急忙上前的身形一顿,低头一看,怔怔地看到穿透了他的胸膛的,正是翟白容的星月灵木剑。
他缓缓地跪了下去,脸上至死依旧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我就这么好认吗?”聂世云无奈道。他现在依旧是吃了易容丹的状态。
“你都拿出九龙神火罩了,还能认不出吗?”
翟白容笑了笑,满脸柔和的神态,全然没有刚才果断出手的冷冽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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