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重了,我才什么水平呀。不过是觉得这人无门无派,兴许是个刚刚到修真界的散修,不过一介野路子却能做出这种东西,因该有不小的潜力,所以想着不如为云清阁打算一番。”
聂兴安本来是觉得这炼器师平平无奇,不过若对方压根就没有系统地学习过,只是自学着做出这些东西,那的确是可塑之才。听到聂世云如此为师门着想,他很是欣慰。
两人准备原路回品音阁,一边走着,一边讨论起炼器相关的事情来。聂兴安虽然理论扎实,炼器手法熟练,却比聂世云少了些变通,因此反倒是常来虚心求救。
两人走了没几步路,就被人叫住了。
“聂世云!”
聂世云抬头一看,当即后悔,自己应该绕远路的。
他与段铭玉一行人撞了个正着。
“几位道友,多年不见啊。”聂世云打了个招呼。他没想到,竟然是段铭玉先出声叫自己的,这下他想当作没看到也没用了。
胥烨华似是因为刚提醒过段铭玉的话被当作了耳旁风,神色阴晴不定。而且此时近距离地对上,胥烨华表情更为阴沉,全然没有平时吊儿郎当的模样。聂世云虽然知道对方对自己绝不可能有什么好脸色,却也觉得这敌意未免也太大了。不过此时他并未将狐疑的心情表露在脸上,只是客气地回以微笑。
戎律一如既往是一张死人脸,聂世云就当他已经坐化了,完全懒得多分给他一个眼神。
他这样笑着扫视过去,翟白容的目光与其对上,一瞬间显得有些局促。虽然在旁人看来他神色如常,不过仔细观察便能看出翟白容很微小地往段铭玉的反方向后退了一步,下意识地拉开了点距离。
段铭玉自然没有感觉出来,因为他跑到了聂世云的跟前。
“你也来城镇里观光吗?”
“只是刚陪师妹和朋友来逛逛寄卖行,现在要回去了。”
“这样啊……”段铭玉小声叹了口气,“我也正想去寄卖行看看炼器呢。不过我们一行人对炼器不是很了解,都是外行人。”
聂世云不知道他怎么还和自己聊起来了,敷衍道:“啊啊,是吗。”
段铭玉想起了什么,目光闪烁地兴冲冲提议道:“若是聂道友之后无事,不如和我们一道逛逛?”
见他如此主动盛情邀请自己,聂世云有些迷惑了。难不成前脚自己想法子截了段铭玉的新后宫,后脚不长眼的天道就“冤有头债有主”地把自己给拿上来顶替了?
“虽然我们对炼器一事知之甚少,不过对丹药阵法却是很了解的,我也对符箓略知一二,这样一来就可以互帮互助了。”段铭玉微微一笑,眉眼含春。若聂世云还是书中原主,或是什么一般男性路人,此刻定然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应了下来。
“那倒不必。几位道友有所不知,我对阵法也有所钻研……哦,说来也巧,我也认识一位对丹药很是了解的人,目染耳濡,对此也略知一二。这么看来,我们大概是没什么可以互帮互助的。”聂世云说着瞥了一眼翟白容,只见翟白容抬手掩嘴清咳了一声,他随即笑着移开目光。
聂世云语气冷淡,其余几人皆当他这是炫耀挑衅,目光更加不友好。
“我这人这几年越发喜好清静,实在不习惯几位道友这番……众星捧月、浩浩荡荡的声势。不信便问我堂哥,现如今在品音阁我都特意离了云清阁众人,独自居住。”
聂兴安察觉出堂弟对段铭玉的不耐,当即点头称是。
“可你……”段铭玉主动开口邀请,还是以前追求过自己的对象,他从未想过会被人当街拒绝,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
聂世云不想继续纠缠,更不想段铭玉在自己面前开始掉眼泪,那事情就麻烦了。于是果断地告别:“我还有事,那就先告辞了。”
说罢,还未等到段铭玉再做什么反应,聂世云就脚底抹油一般,一溜烟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段铭玉委屈极了,回过神来才发现街上来往的有些修士因为好奇向他们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想到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好言相邀,却被彻底落了面子,憋得脸色通红。
被这么一出弄得,段铭玉也没了去逛寄卖行的心情,郁闷地瘪着嘴。此时胥烨华却没有及时注意到段铭玉的不快,还是表情阴沉地注视着聂世云离去的方向。翟白容注意到了胥烨华的反常,多看了他两眼,将其反应记在心中。他随后又琢磨起刚才聂世云提到的“离了云清阁独住”一事,总觉得对方是特意将讲自己听的,想着想着便开始神游。
结果只有戎律一人上前哄了段铭玉,他并不擅长安慰人,只带头去灵食店买了小吃和糖,一行人买了些段铭玉爱吃的东西,再没有继续游玩的气氛,心思各异地一同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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