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悇把季晚带出来时是凌晨四点。
约炮,被对方家长抓个现行,报警处理。
季晚的家里人在农村,接到警察电话时心都是慌的,电话里头一个说得隐晦,一个听不清楚,季叔立即打给陆悇,让他帮忙。
“我女儿好好一个黄花大闺花,念的名牌大学!前途无限,她怎麽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正巧,对方家长也这麽想。
对方家长觉得儿子最近花销很大,还想搬出宿舍,猜测是有女朋友了,背地里偷偷跟着想一睹未来媳妇儿的真容,没想成会撞破这两位准备滚床,当时他儿子跪在地上,身边散落几张一百元,双手被反绑,女生轻盈的小脚踩到他头上,宛如女皇对着一个权臣落下施舍般,另一只脚趾头轻轻勾起对方的衣摆。
这位男方家长问也不问,气得直接抄起家伙就打。
往警局坐了会才知道这两人才刚刚认识,她的好儿子还是半推半就被季晚带来酒店的,那些钱是从儿子钱包里拿出来,听着季晚嘴里说着什麽情趣,男方家长更加气愤了。
作孽!她好好一个儿子,就这麽一支独苗,怎可以惹上这种门风不正的女人?
男方的母亲气得把鞋都脱下来,拿上手便要往季晚身上砸,季晚一个三好大学生硬说成了误人子弟的妖孽,陆悇去到时警局时里面还在开打。
要不是季晚躲在警察身後,这位太太很可能把季晚娇嫩的肌肤打得青紫斑斓。
季晚从倒後镜看了一眼。
他都不知道爸爸还有这样的朋友。季从军老来得女,他六十岁了季晚才十九岁,而这个号称“陆叔叔”的人看着才三十多岁出头,可以喊得上是老头儿的忘年之交。
陆悇一身麦色的肌肤,却不是务农那种黝黑,手臂有点力,每每扭軚时前臂总会突突冒出小肌肉,看起来像是练过似的。
“你跟我爸真是朋友?”
陆悇握軚盘的手紧攥了一下,他还没想好怎样代季叔教育这个“恶劣的小女孩”,没想到这小孩先和他说话了。
“我们认识十几年了。”
“哦。”季晚兴趣缺缺,陆悇那人问一句便答一句,人有点木纳,季晚索性直奔主题:“你打算怎样和我爸说?”
“照直说。”陆悇的答案是肯定的。
季晚皱起眉:“如果我不想你告诉我爸呢?”
“轮不到你作主。”陆悇说毕,还在倒後镜回望一眼季晚,眼神晦暗中带着些警告:“下次不要再这样,你爸会担心。”
“怎样?”季晚彷佛真不知错,语气有点冲:“我十九岁了,不能有自己的男朋友?”
‘男朋友?你的男朋友在警局说是被你强逼的,这就是你的男朋友?”
陆悇从倒後镜打量身旁的季晚,对方垂下了头,眼帘耸耸落下,看着还受了几分委屈。
他觉得有点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