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她的问题,周玲只能告诉她。
“是我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所以对你这样,也是我的错,但是我没办法,对不起。”
林荫看着这个女人,眼中愧疚大概没几分,她是在恐惧,至于为什么恐惧,恐怕也是因为她的儿子。
“如果不能救我,就别来说对不起,你还不起,要是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话,那没必要了。”
周玲垂下头,万分无力的蜷缩着手指,听到楼下传来的动静,她忐忑的心猛的一跳,身体也猛然颤抖起来,警惕的回头观望。
确认没有人后,又上前一步,紧紧挨着床沿,对她说道,“我知道你叫什么,林荫对吧。”
她别过头不再去看她,“不管你是从哪里知道我的,是不是调查我了,你现在报警的话,说不定可以救我。”
她听到了身后紧张而急促的呼吸声,好像,挺害怕报警的?
林荫自嘲的笑了,转头,看她咬起了大拇指的指甲,“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啊,教的不错,你们一个样。”
“抱抱歉……”周玲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拉住了自己一侧的短发,“我不能报警,对不起,我真的不能报警,他不能坐牢,我我我……会牵扯上我的,对不起!”
听完她断断续续说的话,林荫笑出了声,一般红肿的脸上牵扯出疼痛,低吟的笑声回荡在房间中。
“天呐,听听,这是什么话啊,你不是他的妈妈吗?怎么还怕牵扯上你了?你的儿子是捡来的吗?不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吗?”
“不,你别激动,我不能……”
“难道我他妈就是有罪的吗!你怕牵扯上你,为什么要扯上我啊!”她撕心裂肺的吼了出来,顿时间红了眼眶,呼吸都在颤抖。
她看着面前这个面目狰狞的女人,眼睛逐渐湿润了。
“我他妈也是人啊,你说对不起就算了,现在连报警都不给我报?你算什么母亲啊,你生他出来做什么啊!祸害人间的吗?”
“那么恭喜你达到一半的目的了,现在祸害到我身上了,你开心吗?你的儿子,棒不棒?”
她流着眼泪笑了起来,绑在床头的手发力的紧握起来,无论她怎么挣扎,那链子始终没办法从她手腕上脱离,这一切被这个女人看在眼中,她无动于衷,只是害怕,害怕会牵扯到她的身上!
周玲终究是往后退了一步,见她眼泪从眼眶中顺流而下,天色暗了下来,房间中灰暗的光线快看不清对方的脸了。
“抱歉……我先走了,你保重。”她转身,踩着高跟鞋迫不及待的离开。
房间中再次恢复了宁静,林荫看着那被合上的门,噗嗤的笑了起来,身子都在抖动,逐渐的哽咽起来。
“妈的!”她咒骂一声,撇过头看着窗外,落寞的黄昏一点一点的沉下去了,跟她刚才激烈的心一样,逐渐消停。
陈琴费力的拿着手铐,好不容易把他绑在了桌子的桌腿上,药效总算是开始挥发了,靠着桌子垂头,安静了下来,垂下来的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睛。
她撑着凳子起身,高跟鞋支撑不稳身体,索性坐到了凳子上,一只手紧握住无力捶在一旁的手腕,’咔’的一声过后,复位了。
她满头冷汗,睁开紧闭的双眼,嘴唇都变得苍白。
“真狠啊。”差点都能把她的骨头给弄碎了。
楼上的人下来了,紧紧握住扶手,警惕的看着地上的男人。
“放心,已经吃过药了,我多喂了他两个,暂时不会有事。”
周玲松了口气,慢慢的从楼梯上下来,走到了他的面前,隔着一米没有在靠近。
“泽城,我在医院的时候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也查过那女孩了,都跟你说过了,我的歉也道过了,你……对她好点。”
何泽城的额角突突的跳起,抬起头睁开眼睛,无神落寞,黑眸定凝着她的脸。
心中的怒气不消,却没有任何念头要挣扎着去杀她。
他的一只手摸到了刚才翻落在身旁的兔子标本,无力的朝她砸过去,正好落在她的脚边,完整的没有碎掉。
“你可真贱,为什么你这种人还不死,等着,别让我找到机会,我绝对会杀了你。”他抬起头有气无力的靠着身后的桌子。
周玲低头,“我知道。”
她捡起地上的标本,回忆逐渐被勾了起来,这是她亲手弄死的东西,还会被留到现在。
看了很久,慢慢放回了地上,对陈琴点了点头,“我现在走了,钱会准时打在你的卡上。”
陈琴扯了扯嘴角,“加十万。”
她朝她扬了扬自己的手腕,“刚才可是差点断了。”
“你放心,这么多年了,一分钱都不会亏待你,谢了。”她没再停留,快步往门口走去。
何泽城蔑视了陈琴一眼,“你可真是个好东西。”
陈琴耸肩,“孩子,我也是个医生。”
他呵呵一笑。
神他妈的医生。
“医生会他娘的会带着情趣手铐来绑我吗!”
陈琴看着那粉红色的手铐,淡然一笑,“毕竟这不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情急之下就拿出来了,忍一下,暂时还不能放开你,我得去看看被你虐待的’宠物’。”
何泽城沉重的呼吸着,警告她,“别给她说什么馊主意,不准答应她任何条件!”
“放心,我毕竟还需要钱呢。”
林荫看着又来一个女人,真挺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