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了相框,转头笑了一声,“一个人生活也挺好的,现在的你很棒。”
“安慰话还是免了,不过从你嘴里说出来,倒是挺好听的。”
她继续吹着她的头发,林荫闭上了眼睛,撑着床,往后仰了仰。
很久没有这么舒服过了,让人心静的舒服,内心却忐忑不安起来。
等吹风机关灭了,她重新睁开眼睛,问道,“你确定真的杀死他了吗?”
“并不确定。”毛秧告诉他,“第一次杀人,还是有点紧张的,瞄准的位置往下偏移了些,没能达到致命的地步。”
脖子啊。
她咧嘴笑了,“没关系,半残也挺好的,最好能伤到些神经啊,来个半身不遂,神经麻痹,终生残疾,呵,想想都开心。”
清秀的小脸仍然在笑,多了几分的嘲讽和阴恶,人一旦脱离恐惧,变相的会是压抑无处发泄的暴力。
毛秧扔下吹风机,从一旁抱住了她,在她的肩膀上说道,“如果我被发现了杀人,到时候一起逃掉怎么样。”
她侧头一笑,“好啊。”
毛秧还以为她不会答应自己呢,奇怪的问,“那你的爸妈呢?你不担心他们吗?万一他们担心你呢?”
“嘘。”她倾吐一口气,“这件事得保密,不然可就愧对做他们的女儿了。”
“啊我知道,你爸妈是战地医生啊,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两年都没回来过了,他们也帮不上我什么忙,我也帮不上他们的忙,没必要去担心。”
“还真是心里轻松,不然我们现在走也可以啊。”
林荫抓住了她的手,从身上扯了下来,嘴角往外拉了拉,“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等到知道了何泽城的消息后也不迟,我就不信他还能挺得住,就算是流血也得流死他。”
毛秧笑的眼睛眯了起来。
窗外夕阳慢慢开始往西边蔓延着,不算亮的光打进来,闪耀了她耳垂上的黑色耳钉。
——
“人呢?”
“不知道啊,去操场了吧,先去找找。”
“奇怪,怎么也不说一声?你们打得通他的电话不?”
“没有啊,可能有事先走了吧,咱们先去操场看看。”
空荡的室内体育馆再次恢复安静。
室外的草地上来来回回的有了脚步声,打火机咔擦的声响格外突出。
“老曹,有烟没,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