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不要太担心。”
听到他的声音，她不由抬头看他。
他的视线紧紧盯着她，薄唇微微抿着，安静片刻后，才出声道：“你脸色看上去很不好。”
乔凝这才意识到，他似乎是误会了什么。
脸色差，是这三个月被他憋的。
可他的话，也让她意识到了另外一个被忽略的问题。那就是，在接到齐小夏的电话之后，她的内心竟然并没有多少的担忧与焦急。
像是在面对一个与自己毫无瓜葛的人，心情波澜不惊，肯半夜去陪她，似乎也只是为了让自己稍微透口气。
这个发现让乔凝无端地感觉到了一些惶恐与不安。
她的惶恐不安持续了一路，直到见到齐小夏，才稍有缓解。
齐小夏家的门没有关上，是微掩着的，隐约往外透着光。
乔凝推门进去，被一片狼藉的客厅吓了一跳。抱枕、衣服、枕头套，还有杂七杂八的瓶瓶罐罐扔了满地，像是刚刚遭遇了一场龙卷风般的洗劫。
齐小夏就坐在客厅沙发后面的角落里，双手抱膝，披头散发，如同一根完全枯萎了草。
听到动静，她抬起头，朝走过来的乔凝咧嘴一笑：“乔乔，你来了。”
原来不是真的毫无情绪、波澜不惊。
乔凝听到自己缓了口气，问她：“他人呢？”
“乔乔，你别生气，客厅是我弄的。”齐小夏却竟反过头来安慰她，苍白的脸上挂着勉强至极的笑容，“我刚刚冲着他们发了很大的脾气，他俩被我砸得头破血流，大半夜的被吓跑了，现在可能正在医院包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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