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我准备去找唐老师聊一聊,现在学生们快要毕业了,我作为a班的班主任,更要为他们负责,所以……我想跟唐老师商量商量,让他以后不要带着孩子们瞎玩闹。”
姜元思的声音越来越近,关然满脸恐慌的后退几步,心跳剧烈,浑身僵直的挪不开脚步。
就在这时,关然的视线突然陷入一片黑暗,他被人用衣服盖住了头,呼吸间都是陌生男性的味道,惊恐都要从嗓子眼里溢出,害怕的牙齿上下磕碰,可还没等他挣扎,耳边就突然响起一声冷静的男音:“别怕,我带你出去。”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脑袋被这个不知名的人按在了胸口,这人抱住他就开始楼道外狂奔,他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了,耳边全都是都是咚咚咚的心跳声,恍惚间又好像听到姜元思惊呼一声,随后大声的喊他们:“殷明!你带着谁鬼混呢!!殷明!”
“用你管啊,八婆。”
殷明毫提高音量,不客气的对他嚷嚷了一句,打横抱着关然,撒丫子跑的飞快。
不知道跑了多久,周围已经没有了姜元思的声音,室内的温度也涌了上来,关然这才被放下来,头上蒙着的衣服被殷明一把掀掉。
灯光明亮,关然眨了眨眼睛,看清周围的一切,这好像是殷明的宿舍,旁边杂乱的游戏机,几件球衣扔在沙发,殷明本人还扶着沙发喘气,显然是被这几百米冲刺给累的不轻。
实验中有钱,学生宿舍都是一人一间的公寓配置,女生宿舍进出严格,但男生宿舍这面基本没什么人管,也就没人看见他们上楼。
现在警报解除了,两个人面面相觑,气氛还有些尴尬。
这时候,关然似乎想起来什么似的,惨白了小脸,抖着嗓子问:“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殷明:“……”他尴尬的揉揉鼻子嘟囔:“就……比你来的早……”
他给唐老师拿衣服,还没等进门呢就听见脚步声,那可不吓得够呛,做贼似的藏了起来,然后就看见关然这小子在门口鬼鬼祟祟的背影……
他还没说完话呢,就见关然的脸陡然变得更白了,在冷光下简直像一具毫无血色的尸体。
殷明瞬间卡壳,一下蹦的老高,他疯狂摆着手,磕磕巴巴:“不不不不我什么都没看到,我……我在后面看见你脱衣服就转身了,真的!”他急得不行:“我发誓,我如果看见了我我我……我他妈的后辈子就是个太监!硬都硬不起来!”
听到殷明急切的保证,再看看男孩担心又真诚的目光,关然毫无血色的脸才终于有了人气儿。
殷明见他相信了自己说的话,猛的呼出口气,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
就在他尴尬的不知道说些什么的时候,关然先冷静的,用平稳的音调给他讲了自己的故事——关然的故事不长,用几句话形容,无非就是母亲改嫁后去世,继父不做人克扣关然打工挣的钱,美其名曰,这是他养大关然所应得的报酬。
这种日子过了一年又一年,现在关然连上学的机会都留不住了,过几天那个恶心的男人就会来学校给他办理退学手续,所以……他才像趁着今天最后的机会,把自己献给出现在他生命里的光。
殷明又气又恨铁不成钢,他烦躁地在宿舍里来回转,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半晌后心里还偷偷的,敬佩地为关小然同学作死的行为竖大拇指。
兄弟好胆!你知道你是在跟谁抢人吗兄弟!!
关然突然抿着唇笑了一下,他失神地拢了拢自己的衣服,慢吞吞道:“……我按完门铃就后悔了。”
他的脸还是很白:“其实我也不明白自己对唐老师是喜欢,还是只不过是贪恋老师给予我的温柔,不过……我确实不该这么去对真心我好的人,也庆幸今晚这幅恶心的样子没让老师看见,脏了他眼睛。”也给我自己留下了退路……
他这句话刚一说出口,便被殷明一巴掌呼噜在了后脑勺,关然原本还沉浸在懊悔中,后脑壳一痛,他懵懵懂懂地抬起头看向殷明。
殷小明同学都要被关然这番诋毁自嘲给气炸了,可这一巴掌打了下去,他又尴尬了起来。
俩人面面相觑,相对无言。
半晌,殷明才咳嗽了一声,含糊:“也……也不用这么说自己,咳……放心吧,那个老家伙的事哥哥明儿就给你平了,今天我就当什么也没看见,你……”他在瞅瞅关然,变扭道:“你以后有什么事就来找我,还有咱们班里的人也挺好相处的,试着往外走一步吧,关然。”
男孩的语气真诚,让关然眼睛猛的一酸,他喉咙哽咽,用力地点了点头。
“好。”
殷明瞬间收起严肃的表情,嘿嘿嘿地像个傻狍子,他坐在沙发上叭叭叭的给关然讲班级里那些人的糗事,想法设法逗关然开心,关然抿着唇,偷偷地在心里乐,然后等他打了个喷嚏,殷明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去给他拿衣服。
这柔软的衣服刚一入手,殷明瞬间僵硬在原地,他如同生了锈的机器人慢慢一样掏出裤兜里的手机,一看屏幕上五六个未接电话。
手抖了抖……
客厅内,关然打了个喷嚏,抽出纸巾拧了拧鼻子,突然被殷明的哀嚎吓了一跳。
“啊,天要亡我!!!”
关然:“……”他眨了眨眼睛。
……
第二天,殷明大摇大摆的带着关然去篮球场,然后……刚一进去就看见贺闻穿着球衣大步向他走过来,阴测测地拎着他得脖领子,去篮球场上狠狠操练了一番。殷小明被队长兼老大操练的腿都要折了,才灰头土脸,委屈兮兮的扁着嘴回来,带着一旁怕生的关然小朋友去结交新的朋友。
今天对于关然来说是个新的起点,班级里的学生们都是一些十八岁的青葱少年,整体的教养和素质都是好的,只是往日里的关然太怯懦了,他并不敢跟任何人说话,当他鼓起勇气和同学交朋友以后,半大的少年们虽然都很诧异,却也不搞校园霸凌那套,热情的带着关然玩儿。
不远处,唐老师站在篮球场门口,看着关然瘦弱单薄的背影努力地往前走出了这一步,安静地当一个小听众。男孩儿是半大的少年里面最矮的,一双眼睛也亮晶晶的,仔细地听着几个大男孩子之间的谈笑打闹,他不由得笑了一声。
唐棠放下心,转身离开篮球场,可刚走到偏僻无人的地方,就被一个满身汗水的拥抱猛地从后面抱住,热烘烘体温笼罩住他,晕的他头脑发昏。
“老师,特意来看我的?”男孩贴着他的耳朵呼热气,磁性的嗓音里面藏着不敢相信的欣喜。
唐棠被搂的很紧,很想说你别自作多情了,可话到嘴边,又没忍心说出去,胳膊碰了碰贺闻的胸膛,无奈:“滚滚滚,浑身的臭汗。”
贺闻不管,大树懒似的攀爬在唐棠身上晃来晃去,不要脸的嚷嚷:“啧,怎么?嫌弃你爷们儿的味不好闻啊,那昨天唔……”唐棠吓了一跳,赶紧回头捂着他的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高大痞气的贺大校霸弯着眉眼,混不要脸地舔了舔美人老师的手心,舌尖暧昧湿濡地划过指缝,他一身宽松篮球服已经汗湿,小麦色地肌肉不夸张,是那种线条流畅的健美,表面还滚着一层汗呢,浑身的男性荷尔蒙仿佛不要钱的往出撒。
唐老师耳根一红,松开湿润的手,两根手指捏小鸭子似的捏扁了贺闻的嘴巴,来回晃悠一下,眯着眼问他:“小同学,舔老师的手做什么?”
贺闻眸色一暗,他把头往后一仰,轻松挣脱开老师不轻不重地捏着他双唇的手指,然后低下头,贴在唐老师的耳边低哑地问:“怎么办?小同学渴了……舔手不管用了啊老师,我想舔舔唐老师会流水的骚穴,行吗……”他握住唐棠的手腕,逐渐逼近,又问一句:“行吗?老师。”
“行个屁,”唐美人心慌了一瞬,没怎么用力便抽出自己的手腕,手指抵着贺闻湿润燥热的饱满胸肌,不轻不重的将他往后戳,校霸顺着他的力道乖顺地后退一步,他不知在想什么的皱眉:“想干就说想干,没事儿冲我发什么骚?”
贺闻正痞里痞气的还勾搭心尖上的美人老师呢,听到这话瞬间为之挫败,郁闷:“……宝贝儿,我们真没把你当炮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