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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炮灰他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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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猜一猜,那木头糊成的牌位,可经得住几时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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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这一整年里,你去祠堂拜祭过几次?你二哥每逢初一十五都要去祠堂上香。你呢?除了你的生母,你可还有给其他先祖上过一柱香!”

容修永脸红脖子粗,倘若他不是个文人,此刻都要打容钰一顿。

“你这个不孝子孙,现在立刻给我滚去祖宗祠堂跪着!向列祖列宗告罪!”

墨书连忙跪下恳求,“老爷,公子有腿疾,跪不得啊!”

容修永怒哼,“怎么就跪不得!他是小腿断了,大腿不是好好的吗?”

白氏脸上浮现出心疼之色,“哎呀,这、这……三哥儿,你就跟你父亲说句软话,认个错。”

以往每一次白氏这样说,都会激起原主的逆反心理,更是梗着脖子,死磕到底。

如今换了容钰,他是眼珠也不动一下,既不上白氏的当,也不顺着容修永服软。

他始终垂眸,嗓音轻缓,“父亲真要我去跪祠堂?”

“难不成我在与你说笑?现在就去!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容钰轻笑,摩挲着暖玉镶嵌的轮椅扶手,“可父亲也知我性子顽劣,若是一不小心碰到哪,烛台倾倒。父亲猜一猜,那木头糊成的牌位,可经得住几时烧?”

容修永眯着眼,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威胁我?”

容钰双手交叉撑着下巴,十根指头白皙如雪,指尖泛红,仿若精致的玉器。他静静地注视容修永,唇边勾起一抹微笑,慢条斯理地吐出几个字。

“哪敢呢。”

容修永赌不起,若是容钰真的一把火烧了祠堂,明日这桩事就会传到城内所有人的耳朵里。不仅与他对立的朝臣会借此攻讦他治家不严,只怕最重孝道的皇上也要怪罪,一怒之下贬官停职也是有可能的。

他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瞪着容钰,喃喃道:“真是天杀的冤孽……”

半晌,拿起桌上的花瓶茶盏,全部往地上砸去。

“滚!你给我滚!滚回你的院子,别让我再看见你!”

墨书赶紧推着容钰走了。

直到走出老远,还能听见容修永的骂声和白氏的劝解声。

墨书刚在屋里还是一副惶恐的样子,出了门,立刻换上一副表情。

高兴地问,“哥儿,听老爷的意思,是不是明日也不用过来了?那咱们就可以一起过年啦!”

——

碧影榭,下人居住的房里。

楚檀因为重伤,浑身血腥味,没人愿意和他住一起,就把他单独安排在一间屋子里。此刻郎中正在为他诊治。

郎中三十多岁,一身青衫,文质彬彬的模样。

他眉头紧锁地看着楚檀背上交错狰狞的鞭痕,担忧道:“这前些日子的伤口还没好利索,又挨了新的,只怕没有两三个月,是好不了了。”

要是容钰在这,定会惊讶,他估摸着这伤怎么也要半年才好,可听这郎中的口风,竟只要三个月就能痊愈。

郎中清理完伤口之后,从药箱里拿出几个玉瓶,道:“世子,属下要给您上药了,忍着点。”

楚檀趴在床上,双眸微阖。此刻的他完全不像之前在外面那样,低声下气扮做奴才的样子,而是周身萦绕着天潢贵胄般高不可攀的气质。

哪怕赤着上身,顶着狼狈的伤痕,也宛如一头受伤的猛兽,平静蛰伏着,危险而高傲。

白色的药粉洒在伤口上,遇到鲜血似沸腾般立刻冒起泡沫,伴随着一阵滋滋的声响,让人听着都牙酸。

然而楚檀却眼皮都没动一下,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药粉是虚张声势,半点反应都没有呢。

只有郎中清楚,这药是他们在边疆驻守时,从蛮夷人手中得来的药方。虽然治伤有奇效,可经受的痛苦也是极强的。军中那些皮糙肉厚的汉子,打仗时剜肉断腿都不曾喊疼,可一旦涂上这药,就龇牙咧嘴,鬼哭狼嚎。

可眼前只有十八岁的少年,却能承受着如此巨大的痛苦而面不改色。

蔡舒眼中浮现出满意与欣赏之色,只有这样意志坚韧的品性,才担得起他们的主子,才能带领他们完成大业。

“不过……这容家三郎行事未免太过乖戾,世子若无必要,不必去招惹他。”

楚檀淡淡道:“他性格古怪,若不用此招,怕是难以接近。”

蔡舒点头,“也是,早一天拿到那东西,我们就多一份胜算。”

等待药粉吸收的时间里,蔡舒又提到方才在前院儿听到的动静。

蔡舒咋舌,“祖宗祠堂都敢烧,真是胆大。”

楚檀掀开眼皮,漆黑瞳孔中闪过一丝暗芒,嘴角勾起弧度,“是啊,不仅胆大,还很不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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