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园周围豪车遍布,门口侍者来往不绝,招待着络绎不绝的宾客。精明的商人们西装革履,打扮精致,携着穿着精美礼服的女伴进入清园。
清园内张灯结彩,精心修剪培育的绿植上都挂了装饰,从那细节看竟是婚礼的规格。
清园是上流圈子里出名的一处庄园,环境清幽优美,入场券极难拿到,能够拿到清园的预约都是身份的一种象征。没想到这神秘的清园竟然被人整个包场用来办婚礼了,来往的宾客才能托福来一观究竟。
顾总果然青年才俊,财力不可限量,连清园都能包场。来参加婚礼的商人在心里感叹着,可惜结婚对象是个男的。不然,不然说不定可以把女儿介绍给他,畅想了一下,又笑出来,顾总这般风光霁月的人寻常人家的女子哪配得上。
在侍者的引导下,他们来到了婚礼现场,是清园中的核心大厅。
已经有不少宾客已经到了,三两成群的小声议论着,甚至大胆和人攀谈,希望能够发展出新的关系和人脉。
被邀请来的宾客大多都是顾氏的合作伙伴,还有不少企业家,借着婚礼大家聚在一起,运气好的话,还能够谈成一桩新的生意。
商人们为了利益或者潜在的利益交谈着,谈论时眼神还偶尔四处环顾,寻找着今天这场婚礼的两位主角。
一位身着略微宽松的黑西装的人热情地和周围人攀谈着,他的邀请函还是废了好一番功夫才拿到的,来这也是为了寻找新的机会,他的创业项目需要融资,再没有注资他的公司就快走投无路了。
看得出来他已经用心把自己收拾了一遍了,但不那么服帖的西装,微微凌乱的头发都昭示他的身份和这里的高端场景格格不入,手里抓着一份项目书,手指用力到泛白,似乎要孤注一掷。确实,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可是他都给好几位财经新闻上的大人物介绍了他的项目了,他们的修养没有当场拒绝他,仅表示年轻人的想法确实很有创意,但还有所欠缺。
他无力地把用手抓了两下头发,显得更狼狈了。难道,真的不可能了么?他的项目就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吗?他不甘心,所有的前期工作都验证了,只需要资金注资就可以运转了,只要有人投资,必定能够大赚,但是商人是敏锐的,投资有风险,不肯轻易为一个年轻人投资,所以即使他的项目确实有可取之处,但没一个人真的说要考虑。
他低头蹲下,眼睛被遮在额发的阴影里,整个人陷入了沮丧的漩涡,像一只无家可归的丧门犬。
突然一个身着白西服的人不紧不慢走到他身边,停在他身前不动了,陆祈安弯腰递给他一杯香槟酒。
“不介意的话,可以给我讲讲吗?”陆祈安低声说着,语气淡然,犹如一杯淡淡的凉白开,但沁人心脾。
谢文接过香槟,却也只是攥在手里,用力得几乎要把被子捏碎,沉默了几秒,然后突然吐了一口气,这口气似乎把他刚来时满怀的期待与希望都搅得粉碎,他就像一个被戳破的气球一样,干瘪了。
大约是已经沉到谷底了,谢文破罐子破摔地把香槟一口干完,然后吐出一口浊气,开始滔滔不绝地跟这个陌生人讲起自己的计划来。
谢文其实都不抱希望了,他讲只是想有个人能够完完整整地听完他的项目而已,之前他的主动介绍都被打断了,所以他讲得很快,一句话跟着一句话,中间几乎没有间隔。他的项目书甚至都没打开,足以见得他对项目的了解程度之深。
可令人惊讶的是,陆祈安竟然还能够在他偶尔的停顿处补充两句,甚至连他的项目漏洞都敏锐地发现了,并且还给他做了补充。
他突然抬头,直视陆祈安,“你是…?”
陆祈安一身剪裁合理的白西装,很好的身材被西装衬托出来,脸庞更是犹如被精心雕琢的产物,薄唇微抿,犹如哪个世家的公子哥。
谢文虽然为他的美貌晃神一秒,但又感觉总在哪见过,有种熟悉感。
陆祈安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从西服口袋里翻出一张名片了,递给他。
谢文接过名片,非常简单,公司名字下,印着陆祈安三个大字,下面列着一串电话号码。
谢文低头查看名片的间隙,陆祈安已经转身离开了。
“陆,陆祈安…好熟悉”谢文还在回忆,就听到司仪已经在让两位新郎准备上台了。
他看向陆祈安,却发现陆祈安朝着台前走去,然后司仪跟他点头示意。
他,他竟然就是新郎!谢文突然知道那种熟悉感是哪来的了,因为一路走来有看到他们的艺术照。
他其实对陆祈安知道得不少,只是一直没见过人而已,陆祈安原本是在国外发展的,后来为了开拓业务才回国,和顾氏集团有很多合作,后来两人就有传言说订婚了,再到如今就是他们二人的结婚现场了。
谢文叹呼出一口气来,真是没想到啊,真实的陆先生竟然是这样的,这样…平易近人。
他联系刚才的交谈,内心也激动起来,陆先生给了他名片,至少是对他的项目有点看法的。
司仪在讲话,两位新人已经在候场了。陆祈安身边是身着黑西装的顾柏,一黑一白,互相映衬着,有种别样的和谐。
陆祈安嘴里挂着一抹标准的笑,这是为了不失态而强行控制着的,但内心的欢喜几乎抑制不住,终于,长达十年的暗恋终于要有了结果,他惦记了十年的白月光终于要正式成为他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