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男人的话总是不算数的。
宴淮序悠哉游哉地在那庭院里等,系统愿意给他走后门,他现在是完全感知不到冷和饿的,可惜原身身体素质极差,从小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让他对环境极为敏感,整日昏昏欲睡。
宴淮序在那两个人面前扮演的角色还算成功,他有信心两个男人忘不了他,只是在熬时间罢了。
至于那个太子,这个阴暗批好像很喜欢在暗处观察他。
于是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每天吃了睡,睡了吃,饭是馊的,床是硬的,好不可怜,活脱脱的一副脆弱美人像,有时装装柔弱,半夜起来发抖一阵,到那时下人总会恰到好处的拿出一床棉被。
按照时间安排点,他离下一次剧情转折不再远了。
这日,他还是像往常一样披着李尉桢留给他的衣服,坐在院中,表情出神的望着空中南迁的飞鸟,艳丽的脸有一种令人恍惚的平静。
候鸟为了温暖和栖息地会离开家园,成群结伴的飞往远方,无比自由,而人却会被重重枷锁控制,即使想要离开,脚也会被困住,困得久了,锁链松开的时候,人也就不会跑了。
那是名叫牵挂的桎梏。
庭院外错落的脚步传来,宴淮序嘴边露出一点笑,静静的看着来处,而身边的小太监却一脸惶恐。
他战战兢兢地站着。
“是你说出去的吧。”宴淮序紧了紧衣服,突然偏过头来,笑着说道。
太监双腿颤栗,听到他的话后更是脸上冷汗都掉下来,他尚且年轻,心里藏不住事,被人揭穿时连话都反驳不出来。
“别害怕。”宴淮序在庭院口看到端妃的人马走来,脸上还是平静的,“我不怪你。”
他的语气太冷淡了,仿佛端妃到来的恶意他全然不知道一样,那张美丽惑人的脸苍白瘦削,明明该是被人拥进怀里捧在心尖上的人,可到了这深宫,或许却只能做那哪天死都不知道的井下鬼。
宴淮序站起身来,看着走在端妃身后的李尉桢,身上的衣服被他脱下扔在土里。
他站得笔直,端妃来了也不作礼数,只笑着看向婢女捧着的清酒。
“娘娘,督主。”宴淮序懒懒地问候,看着端妃清丽的脸,“二位大驾光临,可惜我这里没什么好招待的。”
端妃冷淡地看着他,仿佛对着的并不是人,而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动物一样,她生来身份尊贵,从小养尊处优,人人恭维她,嫁的人更是九五至尊,而且褚瀛在她之后,也从未再册封过任何女人。
不过同样,在她进宫之后,凡是对她能产生威胁的人,都已被扼死在摇篮之中。
“你应该知道我来的目的。”她的语速很慢,声线也冷,“我是陛下身边唯一的女子,你只是一个异国奴隶,第一天我们就见过面。”
“我对你印象很深,毕竟……”端妃看着宴淮序的脸,“一个男子长成这样,还想获得陛下的恩宠,这对你来说并不是好事。”
“如果你背后有一个强大的靠山,并不至于这样。”
她的眼神有些睥睨之意,“只可惜天意如此,我们怕不是能坐下来促膝长谈的关系,你说对吗?”
“我知道。”宴淮序走近她一步,并未看站在端妃身后的李尉桢一眼,他也不欲争辩,只直接道:“所以那杯酒是给我的?”
端妃不说话,但眼神分明写着默许,她的确高高在上,却又不会给人任何傲慢的感觉,高门出来的女子是华贵的,任何人在她面前都只会自惭形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