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楼主放下他衣服,抚摸着他的发顶,叹息:“我教你的东西,明明学得那么快,为什么总不肯好好学?你这个孩子,总是让师父寒心,所以师父才不得不罚你。你这次若是做好了,师父就替你解除这燎骨咒,让你从此好好睡觉,再也不会觉得痛了。”
小叶默不作声,额头上却渗出些许冷汗。
秦楼主替他擦了擦毫无血色的小脸,变出一把漆黑如墨的小刀,塞进他手里:“若是觉得痛苦,师父便教你一个法子。那人是修仙之人,我让你看守他,不仅仅是为了考验你。他的血与凡人不同,可以缓解你的咒痕烧痛。但凡你觉得难受了,便在他身上放血,涂抹在你自己身上,可以缓解一阵。”
说完,将他放在地上,头也不回地飘飘而出。
小叶握着刀刃出神之际,又被另一人搂抱了起来,正是那阴柔声音的主人。
那人在他脸上亲了亲,声音柔媚悦耳:“好宝贝,让哥哥心疼坏了。”
“唐圣师……”小叶侧了下头,“把我放下来!”
唐圣师拍拍他的屁股,在上面用力掐了一把。
小叶的脸一瞬间涨得通红,眼神一凛,抬起掌缘,毫不客气地劈下。
唐圣师身体一软,竟被这小小孩童劈得差点跪在地上,有几分狼狈,笑道:“哥哥这样疼爱你,你倒是一点也不手软,亏我之前还替你求情呢。等你长大些,一定要把你抓起来,好好玩上一玩……唉,只怕你还没长大,他就把你杀啦,我要早些下手才是。”
纪饮霜冷眼旁观,出声道:“唐渺。”
唐渺闻声而笑,将身上的斗篷揭下,露出雌雄不辨的美貌:“纪仙君还能叫得出在下的名字,这真是让在下受宠若惊了。”
纪饮霜道:“毕竟像阁下这样的变态疯子,是很少见的。”
唐渺叹道:“咱俩不是彼此彼此么?”
纪饮霜道:“你还不走,等什么?”
唐渺道:“纪仙君这等貌美,我怎么舍得立即就走?”在他身前蹲下身,与他平视,暧昧地微笑,“有一桩好事,与你谈谈。”
纪饮霜挑起一边眉毛:“阁下笑得如此猥琐,我有些不太想谈。”
“你可知那乱魂迷阵是什么?”
唐渺凑到他耳畔,对他悄悄传音入密:“我经常在人身上试药,也抓了不少人双修,至于我用的那些法子么……你自然是明白的。那些被弄死的失败品,就被投入乱魂迷阵中炮制,变成只会饮血的活尸。那迷阵里的活尸没有上千也有几百,楼主想把你扔进去,让它们将你活活撕咬至死。这种死法,你不想尝吧?”
纪饮霜脸色不变,点了点头:“自然是不想的。”瞥他一眼,“所以我想免遭惨祸,就得和你上床双修?”
唐渺见他一语中的,笑得极是开心,握住他的手:“当年我第一眼见到你,就被你迷住了,却不知该怎么和你亲近,这次真是你我的缘分。楼主年纪大了,早就糊涂不堪,我想保你,有的是法子。你若乖一些,我必定好好护着你,将来你我在一起,那些人间极乐的滋味,我保证带你一一尝过。”
纪饮霜笑了:“哦,果然是一件好事!”
唐渺大喜,伸手就要抚到他脸上来,“饮霜……”
纪饮霜道:“相比与阁下同床共枕,被迷阵里的活尸生吞活剥,的确一件天大的好事。”
唐渺脸上的笑容凝固,半晌,化为一片阴寒:“你刚才说什么?”
纪饮霜奇道:“你还想听第二遍?”
唐渺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拂袖站起,冷笑:“你打定主意要死得难看了?”
两人气氛冷凝之际,角落里传来一声闷响,是小叶摔倒在地,小脸煞白,手紧按着腰部,丝丝黑烟从他指缝中逸出。
纪饮霜立即朝他转移视线,唐渺却是脸色漆黑,目不转瞬。
纪饮霜道:“打定主意要我死得难看的,不是你们楼主么?”渐渐露出不耐烦之色,“你要是指望我对你这些话守口如瓶,就别来惹我,滚得远些。”
“我难道还怕你声张?”唐渺脸白了白,“那我就先将你毒哑……”
纪饮霜的眼神如一把刀,直劈面门:“滚!”
他身上骤然的威压,竟堵得唐渺脊背发寒,说不出话。倒退两步,恨恨地转身,消失在了洞外黑暗中。
洞内烛火跃动,重归寂静。
纪饮霜长呼一口气,侧目道:“都疼得那么厉害了,也不吭半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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