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一时寂静。
顾成君捂着脸,被容阙一脚将他从床上踢了下来,看着容阙冷冷地站起来,脸色阴沉下去,腿间一股股黏腻流了出来,眼神阴沉地看着他,红唇一咧,满眼戾气地骂道:“滚开!”
顾成君生生挨了这一掌,脸上起了层红印,看着满脸怒色的容阙走了过来,容阙已经气得眼前发黑,他没想到,顾成君最后还是要他替谢清玄生孩子。
见顾成君不走,随手拿了镇纸就丢了过来,重重地砸向了顾成君的额头。
容阙看见顾成君额上被他砸出了血痕,仍然觉得不解气,将药碗扔在地下,走过去伸脚重重地踩上顾成君的脖颈,弯下腰,捏着碎瓷片对准顾成君的喉咙,直视着他平静的眼眸咬牙道:“朕真想杀了你——”
顾成君毫不反抗,任由容阙将碎片横在他脖子上,过了半晌,容阙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收回了瓷片,重重地踢了他一脚,咬牙冷笑道:“真是谢清玄养的一条好狗……滚吧,你不是说谢清玄一月后就要回来了么?在谢清玄回来之前,朕不想见你。”
说完,就将碎瓷片扔在地上,最后瞥了一眼躺在地上浑身狼狈的顾成君,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去,重重地打了一下珠帘,那珠帘重重地溅落下来,不料反将他手背打得通红,容阙吃痛地捂住手背,心中更是怒意沸腾,躺在榻上生着闷气。
顾成君伸手捡起那片碎掉的,被扔在地上的瓷片,脸上没什么神情,握紧了放进了手心,任由它深深刺入自己的掌心,划出点点血珠,可面上像是没什么感觉一般,朝容阙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他最不想让容阙生下别人的孩子,可他前世一时糊涂做下了错事,他对不起谢清玄,更对不起惨死的容阛,每每想来,他都坐立难安,前世的孽都未偿尽,今生更没资格奢求什么。
因容阙存了与他生分的心,顾成君也不愿逼迫他,只是每日令人端了安胎药进去,守着容阙喝完了才离去。
一晃一月匆匆而过。
这日,顾成君听宫人来传,说是谢清玄的人已到了宫门口,便急急去迎,谢清玄一路与他说了晏州局势,说已近冬日,容阛想与他二人在晏州过冬,这几日便要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