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也是真心对他的,立他为凤君时,他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他那时候真信了。
元后早逝,他以为容阙会待他如同待元后一样深情,可容阙只是将他看作一个用来平衡六宫的凤君而已。
容阙从没将他放进眼中,在容阙眼中,他只是一个可怜又可笑的工具。
他握着剪子,慢慢地在脸上狠狠地划出了几道血痕,温热的液体从脸颊边慢慢地流淌而下,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顿时蔓延出来,容阙神情嫌恶地倒退了半步,难掩厌恶地看着用剪子将自己的脸划得支离破碎的顾成君,心下一虚,竟然不敢再刺激他,只能迁怒到了跪在地下的侍卫身上,恨声道:“你们都愣着干嘛?还不将他的剪子夺下!没用的东西,难道要任由他用这张脸在朕面前冒犯朕?”
顾成君现在的这张脸,他看了就是一阵反胃恶心!
顾成君那张原本还算得上清秀的脸已经布满了道道血痕,一眼看去恍若地狱的恶鬼,容阙看了一眼,根本不想再看第二眼,生怕晚上会被魇得做噩梦。
“凤君,您这又是何苦?”沈惊澜苦苦劝道:“陛下的心里又不是没有您,您这样做今后陛下想见您都难了。”
听见见面二字,顾成君的脸上浮现出一个狰狞的微笑,看着被他吓得脸色惨白的沈惊澜道:“……沈大人,你本是三殿下未过门的妻子,三殿下当年待你极好,从未有一丝一毫轻慢了你,而你却背叛了三殿下,与陛下暗地苟合。你和我说到底都是同路人,都是害了三殿下的贱人,等你我死了之后,都要被放进油锅里折磨,生生世世不能超生……”
沈惊澜被顾成君话里的恶毒吓到,脸色惨白地缩在了容阙的怀里,眼里含了泪水道:“三殿下心怀不轨,欲行谋逆之事,我弃暗投明才得陛下相助……”
还没说完,顾成君就冷笑一声,打断了他,握着剪子狠狠地朝脖子刺了下去,血红了一双眼,决绝地看向容阙道:“陛下,臣自知无颜见三殿下,就划伤了这一张脸去寻三殿下,向他赔罪……不知陛下死了以后,该以何种面目去见三殿下?”
说完,他拿着匕首自己狠狠地刺了下去,四周刹时血花四溅。
〖哐当。〗
随着那人手轻轻一松,剪子轻轻地掉在了地上,容阙下意识地奔上前去想要抱住那个软软滑倒的身影,不料那人后退半步,硬生生地躲开了容阙的怀抱,任由自己重重地摔在了冰凉的地上。
“陛下……”
那人死死地盯着他,沾了血的眼睫无力地低垂下去,低低地说道:“若有来世,臣绝对不会……再陪三殿下出巡冀州了。”
若他不去冀州,便不会遇见彼时与容阛一同出行容阙;再早一点,若他不随侍在三殿下身边,便不会听见容阛是如何夸他那唯一放在心里的弟弟,更不会将他的话记在心里;若他在花朝节花神巡游的时候早早地低下头去,不去看那坐在轿子上的花神,不把那一双桃花眼放进心里……或许,他这一生的命运不会如此悲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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