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见的几个导演都是汪凯之前拦下的项目，其实剧本卫也已经看过了，汪凯是有私心，但他能拦下，算是卫也默许的。
几个本子都有问题，卫也不太满意，不过今天他想在这些本子里选一个。
洗完澡看到餐桌附近的一片狼藉，卫也不敢相信又很无奈。
每次失控他都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清醒以后才知道有多可怕，他这个样子，怎么能去拖累初白？又怎么敢让他看到？他会失望的！
以前二人还在一起的时候，他去参加单人节目，初白总是在后面满眼骄傲的看着他。
当时的他有多骄傲，现在就会有多失望，一想到这卫也就开始焦躁。跑回卧室翻出烟和火机，慌乱点燃看着烟雾上升。
他没敢告诉哥哥已经五年了，初白刚走他就学会了抽烟，烟瘾总是伴随着不安出现。
这五年他隐瞒的很好，那天被拍也是因为想到了过去，一时失控才没注意到。
他曾玩笑的说想拿下那个奖项，初白却认真回应，说他那么优秀，一定会的，并且会一直陪着他。
初白食言了，卫也觉得自己也食言了，他是拿下了那个奖项，但他已经和初白心中的卫也不一样了。
就让初白远远的看着吧，只要不靠近，自己还是那个看似完美的影帝，是他一点点教出来的卫也。
都收拾好了，卫也临出门前看了眼镜子，摆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
到公司时已经有人在休息室等他了，刚要进电梯，卫也感觉有人在看他。他是演员，早就习惯了大家的注视，但这道视线很不一样。
卫也回头寻找，只看到了几个兴奋的公司员工，他礼貌的笑了笑，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等人进了电梯，初白才从后面出来，他见卫可量时都没怕过，现在竟然生出了一丝胆怯。
休息室里，公司的几个经纪人正在和导演闲聊，见到卫也后他们识趣的退了出去。卫也和导演打过招呼后便说起了正事：“剧本我看了，前面很好，但我要求看后面剧本。”
导演一愣，没想到卫也这般直接，皱眉说道：“后面剧本还在修改！”
卫也笑而不语，整个人往后靠了下，胳膊随意搭在扶手上，没有说话却表现出了质疑。
导演尴尬一笑说：“的确是在修改。”
“我们不是第一次合作，按理来说我不该去质疑，但这次编剧团队让人不放心啊，我不觉得后半部分的内容，配得上前几集。”卫也挑明问题所在。
导演诧异，没想到卫也只是看了编剧团队，就猜到了问题，剧本就是因为始终没有改到让他满意的地步，才一直修改。
“我和你的前经纪人聊过，当时他没有提出要看后面剧本的要求。”导演笑说。
“所以他走了。”卫也回答的干脆。
导演被噎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接话。
正在隔壁看监控的初白压低声音说：“你不是告诉我，他比以前还要乖巧懂事，心善且没脾气吗？这……不像啊！”
卫可量带着欣赏说道：“对外总该有点锋芒！”
本来还担心卫也受欺负，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
卫也一连见了三位导演，后两位还是带着投资方来的，但本子始终没办法让他妥协，而且……他的状态不是很好。
这些药的副作用太大了，头疼手抖，还一直恶心反胃。
“抱歉，我去个洗手间。”卫也笑的很勉强，几乎是冲出了休息室，直奔洗手间。
强烈的反胃感觉再也压制不住，每一下呼吸都很想吐，但中午就吃了两口菜，又吐不出什么，脑袋里面像是有一根绷紧的神经，时不时跳动一下，扯的整个头都疼！
身上冷汗涔涔，卫也强支撑着身体，被干呕逼出的眼泪遮住了视线，已经看不清镜中人的模样。
就在这时，一张纸巾递了过来，卫也看也没看，接过来后说了声谢谢。
“用叫救护车吗？”沙哑低沉的声音异常冷漠，听着不像是关心。
“不用，谢谢。”卫也擦了下脸，笑着看向倚在门边的初白，看清后笑容瞬间凝固，大脑一片空白，像是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
“不用就好！”初白抬手攥住他的手腕，将他拖回到休息室。
卫也没有任何反应，身体僵硬的仿佛不是自己的，就这样如同行尸走肉般被拖回去了，导演和投资人还在等他。
初白把人推到沙发上，转身对导演说：“抱歉，今天卫也身体不太舒服，我是他的新经纪人，接下来的事情我来谈。”
他看着可不像一个经纪人，更像是接近发狂的流浪汉，浑身上下都透着不好招惹的气势。
导演疑惑问说：“新经纪人？”
“我叫初白。”简短的自我介绍，让导演和投资人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这狂野造型挡住了他的眉眼长相，他们认不出来情有可原，可这声音也不对啊！又仔细辨认了一下，的确是他。
导演反应过来以后，笑容异常灿烂，卫也的新经纪人或许没多大的权利，但是初白，绝对有资格为卫也做决定，所有人都知道。导演甚至比见到卫也时还要兴奋。
卫也已经停止了思考，不知道是药物的作用，还是眼前这人的突然出现。
这五年来，他经常会设想他们再次见面的场景，但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会是这样。
他们的交谈卫也一句也没听进去，一直在走神，直到卫可量进来，把他带到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