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萧娶了男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凌越关,连那关外的南月人也听闻了这事,立马跑到城墙门下叫嚣着,结果被沈淮萧打的屁滚尿流,慌忙逃窜。
同时议论声也多了。
当然这一切都和尚玉京无关,在同房后的第二天他就病了,沈淮萧的不知节制导致尚玉京虚的厉害,接连几天都卧床修养。
沈淮萧那叫一个愧疚,日日守在床头,兵也不去练了,生怕哪里照顾不周。
早知道他就不哄着玉京做那么多次了,路途遥远来到边关,还没休息几日就被他这没命的要着,这不病才怪了!
看着还在昏迷的尚玉京,沈淮萧怕吵醒尚玉京,走到门口给了自己一巴掌,疼的他是龇牙咧嘴的。
不巧,他刚出门,就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杨晓婉轻车熟路的穿过前院大厅,来到后院,扯着嗓子在外边喊道:“淮萧哥哥!”
沈淮萧还来不及思考什么原因,冲出房门叫他小声些。
杨晓婉扁扁嘴,不开心道:“淮萧哥哥是不欢迎我来嘛?”
“你嫂嫂身子不适,不要打扰他。”
杨晓婉啊了一声:“嫂嫂不愧是上京来的人,身体还真是娇弱啊,不像咱们凌越关个个都身强力壮!”
“他不比常人,他是自幼就有心疾,哪里比的过你这个野大的姑娘!”沈淮萧思及起幼年那一脚踹出的好歹,声音也低沉了许多。
“原来嫂嫂是有旧疾在身啊,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还在睡,有事去前院说。”
杨晓婉不开心的努努嘴,“我就不能去看看嫂嫂吗?我今天还特地带了冰鲜瓜果来呢!”
“看可以,但现在不是时候。”
“好吧。”
她嘴上说着惋惜,实际此行不过是借着探望嫂嫂的名义来见淮萧哥哥罢了,沈淮萧娶妻后,爹娘叫她要知道避嫌,不能老凑到淮萧哥哥身边去,可自打爹娘知道他娶得是男妻,在她提出要去沈家时,没有再说什么,都不约而同的沉默表示同意。
她停在原地,望着已然先行一步的淮萧哥哥,又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眼里流露出一抹势在必得。
一个不能生育的男人,还自幼患有心疾,如何满足得了淮萧哥哥。
杨晓婉小跑跟上沈淮萧,嘴里还边喊着:“淮萧哥哥,等等我。”
沈淮萧闻言停下了步子,特地等杨晓婉跑了过来,然后才一前一后进了前院客厅。
因着凌越关不似上京,这里没有喝茶的雅趣,反而是直快的上了瓜果和糕点,且这糕点呀,也是又大又厚实的,比寻常女子的手都要大。
凌越关在南月没投降前,几乎天天都要被南月士兵骚扰,这里是大景的第一道防线,南月虎视眈眈,同样他们也不敢放下警惕,在这种紧张的环境下,战士们都是站在墙头啃干粮,眼睛却是片刻不敢放松,而且干粮做的越大才越有方便扛饿。
这盘糕点,倒不如说是改良过的干粮。
杨晓婉吃的多了,对这个也不多稀奇,她这辈子没出过凌越关,也没有见过何等繁荣的上京,满眼期待的看着沈淮萧,说:“淮萧哥哥,爹娘这两天非得教我做女工不让我出门,明明我才不是那块料,不过淮萧哥哥从上京有没有带什么稀奇玩意来呀?”
“有啊,特地给你准备来一件,我看就特别适合你!”
沈淮萧叫人去库房拿了个布件出来,拆开一看,竟然是把焦尾琴,琴首雕有凤首,全身呈火红色,琴胃的凤羽是烧焦的痕迹,当初在库房看见时,他一眼就觉得很适合杨晓婉。
杨晓婉一看就深深爱上了,尖叫一声抱住这把焦尾琴。
“我好喜欢!淮萧哥哥你太懂我了!”
沈淮萧欣慰的笑了笑:“你喜欢就行,主要还是好好练,刚好你玉京嫂嫂会这些,要不是他身子不好,君子六艺除了御射不行,这些倒是样样精通呢。”
“那我刚好精通御射,要是这些都学会了,那晓婉岂不是比嫂嫂还厉害!”杨晓婉眼里冒着星星眼,仿佛看见了不久后把尚玉京比了下去。
“是啊,不过前提是你要能学会。”沈淮萧不置可否的耸肩,以他对杨晓婉的认识,这人保管三天就没了耐心,上树掏鸟玩刀是把好手,真学起这些繁文缛节来,怕是以后见着了就躲。
“你放心,我肯定能学会!”杨晓婉拍着胸脯,信誓旦旦,“我希望嫂嫂快点醒来,然后教我弹琴。”
杨晓婉曾经和沈淮萧深入南月,在那里看见了异域女子,舞姿曼妙,琴音袅袅,一颦一蹙甚是妩媚。
手指抚过琴弦,她幻想着也能像她们一样有一拿得上台面的手艺。
“怕是要段时间了,等他身子好了我叫人通知你来。”
“那就说定了!”
杨晓婉抱着焦尾琴美滋滋的回家了,还不忘对爹娘炫耀一番。
沈淮萧待杨晓婉走后就去了校场练兵,一路上都是洋溢着热情的熟人,一口一个将军好,路过包子铺,店老板还会用油纸包起几个肉包子丢给他。
比起上京,这里才更像是他的家。
常子护刚从监军府出来,看见这场面倒是有几分眼热,也不知道皇上把他赶回凌越关是坏是好。
他想起皇上对他说的话,若是有一丝风吹草动……
尚玉京靠坐在床头,身前是一张矮桌,上面是清淡小菜和白粥,他捏着勺子,看见忙前忙后的点清,不免有几分不自在。
沈淮萧给他分配了两个丫头,但是照顾起人来粗手粗脚的,远不如点清细腻,加上有时候不方便。
点清心思活络着,知道公子脸皮薄,抱着公子需要换洗的衣服打算离开。
尚玉京望着他的背影,冷不丁的开口道:“点清,你要是有喜欢的姑娘了,就知道这房事有天你也会经历。”
点清顿下脚步,回头苦哈哈道:“公子你就别打趣我了,谁会看上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