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清和点珠不大爱喝茶,觉得又苦又涩的,除非实在渴极了没水喝,不然他们是不会碰的,所以尚玉京也不勉强。
点珠翻着食材,越开越高兴,叫唤着点清放进厨房,然后着实做饭,因为这几天大家都是出的半饱,生怕这餐吃多了就没下顿了。
这下食材丰富了,她动手的空间也就大了。
点珠做饭,点清烧火,二人配合的相当默契。
尚玉京举着茶杯轻啜一口,惬意的眯起眼睛,直呼一声好茶!
色淡香幽,汤味鲜雅,滋味甘醇,回味无穷。
热茶下肚,整个人也暖了起来。像是驱散了严寒,迎来了曙光,平日作痛的胸口倒也舒缓了许多。
后来点珠做的饭菜一端上来,他便吃了整整两碗饭,最后吃到肚子撑,躺在藤椅上不停的揉着肚子,一边嗔怪点珠饭菜做的太好吃了,让他忍不住。
点珠娇笑道:“那点珠日后天天给公子做好吃的,保准把公子养的白白胖胖的!”
尚玉京打趣道:“你这是把你家公子当猪来养了啊。”
“哪有把自己比作猪啊,公子比猪可好看了!”
尚玉京听完哭笑不得,举着茶杯又喝了一口。
“公子,我拿个薄被给你盖盖吧,不然又得感冒了。”
今日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尚玉京就犯了懒,不想待在屋子里。
喝完最后一壶茶,尚玉京眯上眼睛打算休息会儿,毕竟晚上他就不会那么轻松了。
沈淮萧的院子里,此时正坐着已经去了金山寺的连氏,她表情不大好,目光有几分凌厉。
“你是在责怪娘吗!”
“淮萧自然不敢。”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这些日子我挑了几家姑娘,本来都说好的,谁知到了第二天全部都反悔不考虑了,还有,‘定南侯暴戾残虐,不喜女子,实乃断袖’,是不是你让人传出去的!”
沈淮萧自然不会承认,“娘,你看儿子哪像是会自毁名声的人……”
“沈淮萧,娘这是为了你好!你已经二十二了!”
“可儿子府里不是已经有妻了吗?”
“他尚玉京也配叫妻!”
“可到底也是皇上赐的,你这翻大张旗鼓的给我选妻,皇上那边会有意见的。”
连氏看着他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气从心来,憋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莫不成你还喜欢上尚玉京了不成!”
“这事娘大可放心,儿子不会喜欢他,你若想出口气,法子多的是,反正他人已经在侯府。”
连氏闷声道:“娘只是想抱个孙子,皇上叫你娶了尚玉京,难不成你还真一辈子不碰女人了?”
“近日宫中出了刺客,又临近春日宴,儿子无心儿女情长。”
“可你能碰得了尚玉京,怎么就不能碰其他人了,娘送去的通房你也给送了回来,你这叫娘怎么能不担心!况且只要怀上了,娘亲自教养,绝不会烦心于你。”
沈淮萧听着子嗣一事便心烦气躁,不愿再和母亲交涉下去,只得说声知道了。
“淮萧,娘虽知你心烦,可子嗣是大事,这关乎着沈家香火的延续和传承,可你放大可放心,你只要花上几夜碰她们就好了。”
“娘,知道了。”
连氏瞅见儿子不虞的脸色,也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沈淮萧本就因白骨一案断了线索而烦忧,如今接二连三的催促子嗣一事,烦上加烦,他甚至都不想踏入侯府。
若能遇见喜爱之人,诞下麟儿自然欢喜,可他也算是见识过了上京的官家小姐,一个个生的娇俏可人,偏偏他生不出什么想法来,看着只觉得索然无味。
倒不是说上京的小姐不好,而是以他这种大老粗,想来也不是她们都好夫婿。
再加上他嫌后院女人多,是非也多,所以不要也是省的清净。
过两天的春日宴只怕也不太平,上午开春要祭祖,在宫里都已经不安全了,如今去皇陵更加危机四伏了,坊间已有风言风语,幸得百姓明朗,没能蛊惑。
大部分禁军已经抽调前往皇陵,日夜巡查,唯恐有所缺漏。
皇陵在皇宫以北的凤鸣山,因山体形似仰天凤,得此凤鸣之城,这里葬着先皇和云氏一族先祖,因着山高地险,林间茂密,极易藏污纳垢。
皇上祭祖完后,便是踏春狩猎,届时做臣子的也需携女眷前往,瞻先人之姿,同天子共享后福。
他本欲作为天子近臣,并不想带尚玉京前去,但不知怎地,皇上突然提起许久不见尚玉京,便责令带他一道参加春日宴。
烦心中,一甩袖子,茶桌上物什倒地。
“从柯,去七兰阁。”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