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氏摁着躁动地沈淮萧,平静道:“娘是有所不知道,这婚是皇上赐的,娘和弟媳要是有意见,还请多多向皇上谏言,儿媳感激不尽。”
老太太和三房媳妇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一张脸涨成猪肝色,任凭她们在侯府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对着皇上指点。
沈父担心的看着老太太,眼神却赞许的看了眼连氏。
老太太恼羞成怒,一拍桌子。
“老二媳妇你怎么说话的!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连氏不偏不倚:“娘这话说的赶巧,儿媳还真有说话的份,毕竟这里是侯府,我儿淮萧可是御封侯爷,而儿媳则是一品诰命夫人,娘说我有没有份?”
大房住在侯家倒是见识了,只是三房常年居住宁关,对上京的事情并不了解,只知道打了胜仗,封了侯爷,不然他们也不会举家重新搬回来。
三房媳妇捂着嘴,难以相信。
老太太不以为意:“诰命夫人怎么了,诰命夫人就不认我这个娘了!沈泽明,你娶的好媳妇儿!都没把你老娘放在眼里!”
沈泽明扶了扶额,反感至极,他媳妇自然是好的,他老娘心偏到没边,老了还是这样,要不是前几日可怜巴巴的说想他了,一时心软就……哎!
看着老太太撒泼打闹,夹在中间两面为难。
尚玉京轻啜了口茶水,已经有些凉了,这些日子,侯府怕是热闹了。
沈淮萧忍无可忍,因着手劲大,猛然拍桌时,好几个人都被他吓了一跳,就连尚玉京也是,捏着茶杯的手都抖了一下。
老太太脖子一梗:“你要干什么!”
沈淮萧阴沉着脸,“这里是侯府,要撒泼滚去宁关!”
老太太眼一瞪,怒不可遏:“你说什么!我可是你祖母!沈泽明,你看你教的好儿子!”
小胖子立马跑过去抱着老太太,仇视的看着沈淮萧:“坏!坏人!”
沈泽明似无奈的叫:“淮萧……”
“老子话放在这里,要想在这里住,可以,你要是敢闹,怎么来的就怎么滚出去!别跟老子扯什么仁义礼智信,我不高兴了,缺条胳膊少条腿的事情我就不敢保证了!”
老太太哑口无言,本想趁着今天敲打一下沈淮萧,让他知道自己才是这个家到老大,顺便叫沈淮萧个沈泽宇谋个好职位,没成想反被沈淮萧教训起来,脸上顿觉无光,眼睛闪烁的看向了沈泽明。
“不吃饭就叫人撤了,别在这杵着碍眼!”
他冷冷的扫过小胖子和老太太一众,吓得他们缩了缩脖子。
三房媳妇笑着打哈哈道:“淮萧,都是一家人,一家人……”
“是啊,娘就说了下你媳妇的事,发这么大火……”三房儿子沈泽宇对着沈淮萧说。
尚玉京觉得三房是真的缺心眼,沈淮萧本来就不喜自己,如今一个劲的提醒着沈淮萧娶了个男妻的事,这不存心让他难堪吗。
也不知道怎么活到现在的。
“看来这饭也没必要吃了。”沈淮萧站起身,对着外边喊:“来人,把餐撤了。”
然后目光移向三房的人,“不是嫌这里的饭菜不好吃吗,知道你们小地方来的,山猪吃不来细糠……”
尚玉京以为他对他毒舌也就算了,没想到对起自家人也是毫不逊色,不过以沈淮萧的性子,纳入自家人的只有他爹娘吧。
“全部倒了喂狗!”
这声如同巴掌,狠狠抽在了三房和老太太的脸上,半点情面都没留。
连氏虽然见不得老太太的嘴脸,但自己儿子这招实在是打的够狠,不由得替老太太脸疼。
她低声喝道:“淮萧,说什么呢!还不像你祖母道歉!”
沈淮萧置若罔闻,一脚踢在了尚玉京的凳子上。
茶杯中的水顿时洒了大半。
“谁准你在这里喝茶了,滚出去!”
尚玉京放下茶杯起身,沉默寡言的朝外走去,从三房提起他的时候,他就知道怒火会转移到自己身上,毕竟沈淮萧不能真的杀了老太太,但是自己……
三房一家脸色变了又变,这下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个个都觉得脸上无光。
待沈淮萧一走,安静如鸡的老太太立马嘶声叫骂,一个劲的骂沈泽明。
他们舟车劳顿,不辞万里来这侯府,没想到儿子竟然这么对她,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一边跳脚,一边指着沈泽明的鼻子骂。
连氏视而不见丈夫投来求救的眼神,转身离开。
老太太出身下九流的青楼,若不是沈老将军为人忠义负责,不然怎么会娶了这么一个没有分寸和素质的女人,据说当时还在上京惹了不少的笑话。自打老将军死后,家里鸡飞狗跳,不得安宁,更是在她女儿死后,几乎搜刮了所有家产离家出走。
如今没钱了想投奔他们,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沈泽明留有情分,她可没有,对于儿子的所作所为,她拍手称快!
身后的侍女叫春桃,跟了她三十多年了,从连家就开始了,她一直张罗着给春桃张罗着亲手事,但都被她以想陪着她的理由推脱了。
春桃兴奋道:“大少爷干的真是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