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宁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但无论怎么样他都得先离开牧驰的房间。
上辈子无数人对他说过能爬上城主的床就是一种幸运,只要在床上乖乖张开腿贡献一下自己的身体去满足城主的性欲,在曙光城里都会横着走。
因为没有人会去惹城主的情人。
在末世,身体和贞洁是最不值当的东西。
可是何宁上一辈就是死在牧驰对他施加的无休止的身体羞辱和语言暴力之下的,他的态度影响着曙光城的幸存者们对于何宁的看法,让何宁几乎在城里没了容身之所。
牧驰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耷拉着脑袋,手上提着一对拖鞋。
何宁连转过头去的力气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只想走快点摆脱后边这条咬人的毒蛇。
牧驰的身份摆在那里,只要是曙光城的人基本上都认识他,简直就是行走的人形灯泡,吸引着无数人的注意,会连带着何宁也会被关注的,他不想这样。
但是牧驰完全就没点这方面的自觉,他当然不需要有,他完全不理解老婆心中所想,只是觉得自己跟着老婆就能间接的给老婆打上属于自己的标记,不会让老婆被那些野狗们觊觎。
何宁烦死他了。
身体上的疼痛还是一阵一阵的,后穴被撑得不住的收缩,几乎是影响了现在的走路。宽松的衣服下边是青青紫紫的各种痕迹,何宁精神上的疲惫还未曾消散,起来的时候被怒气冲昏了头脑,气急攻心之下让他眼前还有阵阵眩晕感。
既然让他重新回到这个世界,那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待他?
何宁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世界意识在做什么,起码上辈子牧驰是在发情期的时候才把他捉了过去,他在此之前还过了一段相对安分的生活,现在直接就是开局就被操了一顿,操完他后牧驰还搁那装什么深情男主。
真他妈的贱。
何宁疲惫不已,只想躺下来睡一觉,最好睡醒后这个世界已经毁灭了。
托着破破烂烂的身子走了一段路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身体上的疼痛和疲倦感无时无刻都在折磨着他,何宁停了下来,坐在了路边的石阶上休息,屁股挨着坚硬的石块时还传来阵阵疼痛。
脚心被粗糙的地面磨得红肿不堪,细小的石子直接陷入了肉里,又疼又痒的,昨晚牧驰在他的脚踝上咬的那个印子还在上面,看的何宁直皱眉头。
行李在城主府,一开始的幸存者宿舍也被安排了其他人入住,他无处可去,只能像是菟丝花一般攀附在牧驰的身上,好像离开了他就会死。
何宁嘲讽一笑,怎么,牧驰已经不屑于演强取豪夺的戏码了,要直接将他当成狗一样驯化吗?他早该想到的,在城门处检查行李时牧驰就很不对劲,他在那时就应该直接跑路的……
眼前被一片巨大的黑影笼罩,不用看也知道来的人是谁。
牧弛单膝跪在地上,沉默着想要捧起何宁的脚给他穿鞋子。何宁看他低着头的模样,深情又卑微,就算半边脸被他扇得浮肿,这家伙也什么都没说,何宁只觉得好笑。
他一脚踩在牧弛的脸上,神情冷漠:“城主,您这样的身份给我穿鞋,不合适吧?”
牧弛喉结微动,事情已经发生,他知道再多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老婆既然不喜欢他讲话,那他就做个哑巴,闭着嘴好好服侍老婆就行。
老婆的脚上满是灰尘和石子碎屑,牧弛心疼的不得了,恨不得把老婆的脚放在手心里好好呵护,最好能用上各种名贵的药材辅以调养,老婆就应该好好的被人宠着,其他的事情由就他牧弛来摆平。
做老婆脚底下的一条狗也总比老婆不理他好。
牧弛就这样待着任何宁踩,何宁狠狠地压了几脚泄愤,又觉得自己不是异能者真吃亏,要是能一脚把牧弛踹出血来,他折寿十年也愿意。
抬着腿,腰酸得不行,何宁刚放下脚,牧弛就追上来给他穿鞋。
他看着牧弛那张脸上巴掌印和灰扑扑的脚印混合在一起,觉得畅快又好笑。
“城主对我一个普通的幸存者那么好,是想图什么啊?”何宁单手撑着下巴,牧弛蹲着,比坐在台阶上的何宁低了半个头,何宁就这样俯视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我也不是您的命定之番,也没有对社会做出过什么突出贡献……”
一口一个您字的,把他们之间的界限划分的无比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