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着哈欠熬完整场会议,贺川起身就要往外走,旁边盯着他的徐管家叫住他。
“少爷,老爷让您留下。”
贺川啧了一声,不耐烦地回头朝他爸那儿走。
“坐。”贺知洲指了一下旁边的椅子。
“不用,您有话就说。”他不愿意坐,经验之谈。一旦坐下,等着他的就是长篇大论,往往结尾还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
比如上次他爸就逼着他把吉他交出来,说他会帮他好好保管,赎回的条件就是在校不准再旷课。他耷拉着脑袋答应了,然后一个月后拿回宝贝吉他照样接着旷。
这次不知道又要搞出什么幺点子来治他。
男人不紧不慢地踱了几步,他们的位置靠里,有块幕布挡住一部分灯光,所以有块阴影。贺知洲就从明里踱向暗处,又从阴影中踱出来,黑白的光影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有种说不出的威严。
他模样尚且年轻,不像是将近四十的人,也因为规律的锻炼而保持着良好的身材。如果和贺川在一起,不像是年长的父亲,更像是亲近的兄长。
男人停了脚步,开口问他:“你前几天又和人打架了?”
他的消息一向快准狠,有时候贺川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在自己脑门儿上安了个监控,否则怎么能事无巨细通通一清二楚呢?
“...是。”乖乖承认一向比摇头撒谎来得有用,至少对贺知洲是这样,贺川对这类事已经是摸得门儿清。
不过打架那事儿真不怪他,他一向没那个闲工夫主动挑起事端,是那几个毛小子撞了人不道歉,语气还欠儿欠儿的,他当时心情也不算好,就对着人来了一拳。
后面他可就再没动过手了,都是冲上去的小弟打下的丰功伟绩,跟他一点不沾边儿。
“好啊。”贺知洲笑笑,明明是很轻的语气,落在贺川耳朵里就足以让人心惊肉跳的。
“学校的课也没上几节,是吧。”男人坐在椅子上,食指轻敲着面前的红木桌板,一下一下的,敲得人心颤。
“听说你宿舍新搬来个舍友,叫什么——”男人停了一下,好像是在回忆。
“——顾文?是这个名字吧。”
贺川的心脏狠狠跳了一下,从自己老爸嘴里听到小舍友的名字,这种感觉无比怪异。
“我记得你原来不爱和人住一块,”贺知洲表情淡淡地看着他,“清清白白,是吧?”
该死的周简。他就不应该让他去查,之前就怀疑是他老爸的眼线,果然。
“你也别怪他,”贺知洲看他儿子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无关紧要的事,他告诉我也无可厚非吧。”
贺川闭着嘴沉默。他现在心情极差,这种被处处掌控的感觉让他恶心。
而且那是他的小舍友,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是他现在最重要的,最想保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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