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宴本就满嘴胡言乱语惯了,一时吐出“一生挚爱”这四个字连他自己都愣了一下。他将这四个字又含在嘴里转了一遍,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突然,乐宴瞥了一眼门外,而后迅速熄了火堆将木板复归原位,屏气凝神藏在神像与墙壁之前的缝隙里。
随即进来三个魔修——两女一男,均带着斗笠。其中一个女子打量了一下庙内,突然笑道,“呀,真是没想到,这门都破了的小庙还有人供奉咧。”
只是下一瞬她就看到与自己同行的那名青衣劲装男子从自己的乾坤袋中取出三支香。那男子面对神像恭敬地拜了拜,将香插进了香炉里。
“……你都成魔修了还拜什么神?!”方才出声的那女子道。
“我在这里许过愿。”
是从爻?!乐宴下意识握紧自己的剑,他是再也忘不了这混账东西的声音了。他从记忆里仔细搜索一番,发现那女子竟是那天的双生胎之一。他们怎么走在一起了?!
“你怎么老答非所问的,所以呢?你来还愿的?就这破庙,许了能灵吗?”
“……”
“又不理人了,难怪那狐狸精跑了,换谁谁能受得了,啊!姐姐!”
丰问雨敲了一下喻答风的脑袋,又向从爻打手语。手语打完,她见喻答风没有反应,用手肘轻轻拐了她一下。
“哼,姐姐说‘小妹口无遮拦惯了,还请爻兄莫怪。’”喻答风不情不愿地翻译完,又小声嘀咕道,“我说的分明是实话……”
只是她话没说完就被丰问雨的眼神制止了。
“无妨。”从爻回道,“我们休整一下,雨停就走。”
雨声潇潇,香炉里从爻刚上的香燃了一半,兔儿神的塑像缺了一半的脸,剩下的那一半无声地凝视庙里的一切。乐宴听到从爻的脚步靠近了神像,他凝神去听,只听到从爻的呼吸声。但这平稳的呼吸声对乐宴来说却是如芒在背。如果不是他自信自己的藏匿功夫,他几乎要以为从爻发现他了——虽然他现在背靠着神像看不见,但他就是觉得从爻的视线透过神像看向了他所在的地方。
“兔儿神在上,信徒从爻祈愿……”
从爻突然开口,后面的话乐宴没有听清。一是从爻的祈愿声本就像是呓语一样模糊轻盈,另一边的两姐妹连听都没听到,二是,乐宴发现了面前的墙壁上有一列不起眼的小字:愿与狐狸哥哥朝朝暮暮,而落款是从爻。
乐宴抚上那列小字,凹进去的字迹滑过他的指尖。他扭头隔着神像与从爻对视,当然他看到的只有那尊泥像,而不是那个还在许愿的魔修。
乐宴这才恍惚想起,这庙,他从前也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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