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春衫君一掌将从爻并他扶着的卢玉郎推向隧道中又回身招架住双手被藤蔓装饰出利爪的秦嫒。
“你一只妖,帮这两个修士小孩做什么呢?等着他们恩将仇报杀你么?”秦嫒现在那张由几根细藤蔓嘴并没有张开仍保持着微笑,但春衫君包括被推进隧道的从爻和卢玉郎都清晰地听到了这声气若游丝的话。
“我乐意,管得着吗你?”春衫君被眼前景象瘆得嘴角一抽,被揭穿妖的身份后索性收了剑。他眼瞳竖起显出一点妖相来,双手也化为利爪向秦嫒抓去。
此时的秦嫒比起先前还被藤蔓抽飞的时候强上了不止一星半点。就算是从爻眼里实力与师尊不相上下的春衫君也只是略略占了上风而已。
另一边从爻在听到秦嫒说乐宴是妖后不可置信地向后望了一眼,而后被卢玉郎拉着手腕拽回了心神。
“走,你也听到了他是妖,这个结界不会吸收妖力,他不会有事的。”
从爻神色复杂地点点头搀扶着卢玉郎向隧道深处探索。他明白,现在的他过去也只会是个拖累。他有些不甘,心里凭空生出一股子委屈又自己骂自己:委屈什么?你自己一厢情愿以为人家是哪位不世出的修士前辈不要脸地享受人家的庇护和教导,现在就因为他是妖但没告诉过你,你就委屈上了?忒无耻!
从爻一边脑子里乱糟糟地想事情,一边戒备着周遭的情况。这条隧道很长,是向下延伸的,越深入越窄,从爻躬身走在前面,卢玉郎跟在他身后。两人走了大约能有三里路,面前豁然开朗——是处墓穴。说是墓穴其实也只是一处天然形成的石洞,中间摆了一口棺材。那口棺材也不是什么好木做的,做它的木匠手艺也没见得好到哪去,棺木表面坑坑洼洼倒是光滑。
两人坐在石洞中休养生息,不到两刻钟的时间,春衫君带着满身的血迹出现在了石洞入口。他扑倒在地上,从爻急忙起身去扶他。春衫君半躺在从爻怀里,面色潮红眉头紧锁地喘着气,像是在忍受什么极大的痛苦。
从爻只好先将他抱到一处较为平缓的地方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休息。但当从爻的手臂擦过春衫君的后脖颈时,春衫君闷哼了一声眉毛皱得更紧了。
从爻一看,春衫君脖子后面微微凸起的那块骨头处开出了一朵小小的莲花,那朵莲花的茎深深地埋进了春衫君的皮肉里。是那时候掉下来的花苞!从爻瞬间意识到这一点,伸手就想把那朵小花拔出来。
卢玉郎制住他,“你先探查一下这东西长到哪了。”
从爻点点头,握住春衫君的手试图渡入自己的一小股灵力却被弹了回来差点伤了他自己。从爻还没来得及苦恼就被入口处的声音夺走了注意力。
“小郎君,他可是妖,你渡灵力给他当然是过不去的。”
从爻安置好春衫君立马站起身挡在春衫君和卢玉郎身前。他保持着要拔剑的姿势看向秦嫒如今那张藤蔓组成的脸。
秦嫒没看他们一眼,而是走向正中央的棺材,她的身体迅速枯败下去只留下了衣服和一具没有头的尸骨。周遭寂静片刻后,棺材被从里面打开,坐起来一个赤裸着身体的女人。她站起来迈出棺材,很是不嫌弃地捡起秦嫒尸骨上还带着血污的衣服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