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已然收拾起摊位,留给他一个云游高人的背影,空余一道话音:“你儿子早慧,也就这两年吧,就会和命定之人未婚先孕,生下一双龙凤……”
隋锌当夜就被宁亦连从床上撵了下去。
听到宁亦连讲述经过,隋锌什么都没解释,也没有以口头上的承诺表忠心,抱了抱自己的母亲,道了声晚安。两日后,那名老道士再度出现在他们的家门前。
对方的假胡子和染白的眉毛都被拔秃了,若非还穿着件道袍,简直认不出这个灰头土脸的货和先前的是同一人。
老道士顶着被打到淤青的眼眶,掐算的手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一样,重新给出批语:“你日后必将母凭子贵,一生喜乐无忧……先前是本道爷看错,命里有龙凤胎的不是令郎,是你丈夫。”
分别受这对父子指使,收了两份酬劳的假道士说完后,向着门前的监控作揖,百米冲刺蹿上同伙的出租车,扒掉戏服,显出里面夏威夷风的花衬衫,马不停蹄地向着城市边缘开去。
家中自是又发生一番痴怨纠葛。
站在走廊里看乐子的隋锌,看到宁亦连把隋遇的枕头也扔出来了。
这很平衡。
后续,父子俩为了自证清白,第二次被造黄谣的隋锌预约寒假去医院做结扎;控制欲是施加亦是自我规束,隋遇一语不发地牵着宁亦连的手将贞操笼锁在了阴茎上,把唯一的钥匙交到了宁亦连的手上。
磁极再相斥,好在路径一样,两个绕着轴承运转的齿轮永远不会脱轨,同源也注定同归。
毕竟他们的目的地都是回家。
宁亦连网购的电动车很快就送到了。
宁亦连以“亲子家庭用”为关键词,下单了一台小型三轮车,骑着稳当,限速25码保障安全,商家还赠送一个儿童的座椅靠背,宁亦连特意选了个炫酷的黑色。
宁亦连买都买了,才后知后觉自己还没和隋遇报备。隋遇不管他花销,只要他乐意买火箭当烟花放着玩都行,前提是他不能坐火箭上。
物流人员只负责送货,不负责安装,宁亦连对照着电动车的组装说明书,从欢天喜地地拼零件,到忧心忡忡地拼零件,手里的螺丝刀倒是拧得飞快。
隋锌先放学回来,放下书包帮他一起组装。
隋锌耐心地检查过每一个零部件的牢固性,为宁亦连递扳手,他像个低龄的乖小孩般双手捧着脸,蹲在妈妈的身旁,嘴角提起清浅的弧度。
“谢谢妈妈。”
宁亦连也温和地笑笑,用额头贴了贴儿子的脑袋:“我还没跟你爸爸说我要接送你的事,我多求……我多和他商量几次,你爸爸其实挺心软的,他会答应的。”
隋锌指的不是这个。
小时候电视里的玩具广告,或是途径商场的儿童乐园,总会看到父母带着孩子搭积木,组模型,互动间欢声笑语不断,他不能理解那些与他同龄的孩子为什么会那么开心,却又不由自主地艳羡。经年后的此刻,他的童年终于得到了有效的补偿。缺失的积木也在宁亦连的贴近中被推向了正确的位置。
“好像在跟妈妈做手工游戏。”
确实很令人开怀。
出乎宁亦连预料的是,接送的事他还没多商量几次,隋遇就默许了。
宁亦连高兴地履行起当家长的职责,戴好头盔,为电瓶充好电,早早排在了学校门口。
隋锌走读,不上晚自习,比其他学年的学生晚放学半小时,校门口的学生已经散得差不多的了,逗留不去的多是一些问题学生。
宁亦连任务完成,成功接到了自己的儿子,电动车起步慢,边上流里流气的几个小青年看到稀奇事一样,怪叫一声。
“这不是我锌哥吗,几天不见,咋混得这么拉了?”
宁亦连戴着露脸式的头盔,衣服也是率性的防风服,乍看起来联想不到母亲,又因为这张脸过于别致,几个小青年调侃的视线又放到了宁亦连的身上。
“你就坐这东西回去?”
少年人最在乎自尊心,宁亦连这才觉出自己考虑不周,小声道:“你爸爸的车就在后面,要不你坐他的车回去吧。”
隋锌的自信心提升到了新高度,环抱着宁亦连的腰,傲气一笑,对这几人提高音量:“别太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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