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遇像是原本就时时刻刻存在于宁亦连的身边一样,没造成任何响动就将宁亦连带回了身边。
隋遇神情寂然地用指腹摩挲着妻子眼睑下的泪痕。
“他很难过。”解释或是苛责,隋锌没有多说,也不必多说。
宁亦连在被腾空抱起的失重感中惶惶挣动,被噩梦魇住,将醒未醒地皱着眉。过轻的身量如一只重伤濒死的小鹿,能被任何一个路过的猎人拖上餐桌。
“没事了连连,老公回来了。”
宁亦连平静下来,缓缓搂住了丈夫的脖颈。
隋锌面无表情地看着。宁亦连被隋遇带走,他转为盯着屋门的缝隙,许久后终于有所动作,却不是将敞开的屋门关严。
隋锌重新躺下,将宁亦连刚刚盖过的被子翻到还留有身体余温的那一面,蜷缩着埋了进去。
在隋遇抱着他回房间时,宁亦连就清醒过来了,隋遇感受到伏在他肩膀上的人睫毛的眨动,第一时间说道。
“今晚有应酬,饭局中途和人去套间的茶室聊了会儿合同,把手机落在茶台上了,电话是和客户同行的女秘书接的,我和她只有工作上的交流,不熟。”
宁亦连像是还在睡着似的默声不响。
灰色调的浴室里灯带氤氲着淡白的光晕,浴缸里放满了温水,隋遇将宁亦连身上沾染了旁人气味的衣服脱掉,闭上眼,贴近妻子柔软的腹部,鼻尖在融暖的皮肤上沉迷地闻了闻,将人放进浴缸,剥光彼此,自己也浸在了水里。
面对面的坐着,隋遇将浴花沾湿,挤上沐浴露,在宁亦连的身体上细致地擦拭,从指缝到掌心的纹理,扯着这只手去摸自己的性器。那凶物兀自硬着,比满池的水温度更甚,柱身青筋喷张,沉甸甸的囊袋里蓄满了欲望,恶欲又清白。
“都是你的。”
宁亦连静了片刻,突然扑身对着隋遇的锁骨咬了下去,淤出的吻痕随着牙齿的收紧而加重,过火成血一样的颜色。
隋遇不可理喻地笑着:“咬深点。”
标记领地主权是双方陈套的情趣,隋遇享受宁亦连对他的占有欲。介意痕迹会被衣领挡住,掐着宁亦连的下颌,将他的脸挪到喉结附近:“再来。”
宁亦连细细地颤抖,摇着头,似是想挣脱控制,又似是不愿。凑近锁骨呼呼地吹了吹,伸出舌头,在青紫的牙印上心疼地舔舐。
回想今晚的种种,尽管有隋锌从旁作祟,也不至于令他如此失态。
宁亦连委屈地茫然道:“你把我的思想弄坏了。”
隋遇低下头,吻住宁亦连的嘴唇,密不可分的碾压,舌尖熟稔地顶开咬在一起的齿关,深深地探入口腔里,放肆地翻搅,勾缠着他的软舌,吮吸着产出的甘甜津液。不错目地看着宁亦连的反应,墨色深重的眼睛带着海渊般的吞噬感。宁亦连整个人飘飘然,不经意与之视线相接,颅内轰得一热,天旋地转地沉溺了进去。
宁亦连喜欢隋遇的年少,更爱慕他的现今,成熟男人的气韵性感得犹如春药,光是情动时的眼神就令人心律荡漾起同频率的情潮。
缠绵的一吻终了,宁亦连张口喘着,瞳孔都失去了聚焦。
隋遇舔掉宁亦连下巴上挂着的银丝,继续做着清洁,照顾到宁亦连的每一寸皮肤。
人偶一样任由摆布的人低声道:“给我一根烟吧。”
隋遇从置物架上拿来烟盒,掀开金属盒盖,从中取出一支烟,擦亮打火机的火苗,亲手为宁亦连递烟点火。
这一刻宁亦连神情有些野性,衔着烟由浅至深地吸了一口,烟气顺着他的嘴角缭绕溢出,浓雾将他的眼神又遮迷了起来。
“这次回来给你带了树莓酒,现在想喝一点吗?”
宁亦连坐在浴缸的外沿,屁股下面垫着一条折成两叠的浴巾,隋遇拿花洒冲淋着他身上残留的泡沫,细密温热的水流近距离地冲上他的外阴,丰韵娇嫩的花穴在水压的激射下微微翻开,身下的浴巾吸满了水,顺着垂下的一角淅淅沥沥地流成一线,浴巾被打湿了,他的腿间也湿了。
宁亦连一顿一顿地呼吸,漫不经心地吸了几口之后,将烟摁灭在浴巾里,对隋遇的问话摇头。双腿夹住男人的手,滑腻的肉逼骑在男人骨节分明的手背上,自淫一样地磨了磨。
树莓酒是他喜欢的,但他此刻想做爱。
宁亦连说:“我现在想要你。”
浴缸里的水纹向着他的方向破碎地漾开,恶鬼应召赴这场拆骨入腹的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