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视线从上到下,仿佛一把小刷子一般,扫过贺臻的身体,那其中带着毫不掩饰地欲望。
他觉得自己终于被贺臻彻底逼疯了。
昨夜的时候,对方不停地亲吻他、抚摸他,即使睡觉也不老实,一双手还在他身上煽风点火。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男人,就算睡着了,也能下意识地找到关键的地方,去揉上两把。
确实是这样。
而且一直到早晨,贺臻才算是安静下来。
但那时候他已经受不了了。
他忍了那么久、那么久、那么久,久到感觉自己饥渴的骨焦肉烂,这个人却在最后一夜的时候,不知死活地撩拨他……
他不可能放过贺臻了。
当然,他没有要拥有对方一辈子。
他不会有那样的奢求。
可今天,贺臻就得是他的,必须是他的!
所以他见贺臻听了自己的话后,有一丝愣怔后,十分好心地给对方解释,“那我说得直白一点,我要干你。”
贺臻闻言还没当真,“你开什么玩笑?”
这一点儿也不好笑。
可卓珏已经爬上了床,坐在他的双腿间,表情认真又执拗,“不是玩笑。”
贺臻这下惊了,他又开始试着挣脱绳索,而卓珏就那么看着他挣扎的开口,“你挣不开的,军训的时候,我很认真地学了绳结方面的知识,四年了,我也没忘。”
贺臻也发现了这一事实,他破口大骂,“操,卓珏你是变态吗?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操操操,就因为我昨天亲了你,你他妈要不要报复心这么强?”
卓珏听他这么说,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接着就点了头,“对,我报复心就是这么强。”
就让贺臻这么认为,也是挺好的。
贺臻被他的回答噎了一下。
但他知道卓珏虽然对着别人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对着自己却什么都做得出来,于是确实有些慌。
不过他的脑子还是在飞快地运转着,想想出一个解决眼下困境的办法来。
可此刻他脑子里千头万绪,导致好一会儿都没说出话来。
卓珏也没着急动作,而是好整以暇地盯着他,似乎在思索从哪开始下手,也好像是在欣赏他的窘迫。
好在贺臻最终还是想出了一个理由,“你昨天在酒吧的时候,不是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你既然有喜欢的人,又怎么能做这种事?”
卓珏闻言歪头看他,语气带着说不出的凉意,“为什么不能,我和他又不可能在一起。”
操!
贺臻在心里大骂卓珏,他这是什么该死的逻辑?这又叫什么喜欢?
但他人在屋檐下,所以面上不敢表现出来的劝人,“你怎么知道不可能,你都没有试过追……”
卓珏微凉的手指,抵在他的唇瓣上,示意他不要再说话,“我就知道不可能,他接受不了我。”
又语带威胁,“我劝你不要再继续说他,你越说我心里就越不痛快,越不痛快,我就越想发泄,而我现在唯一能用来发泄的对象,就是你。”
说完这句话,那根手指顺着他的唇角,划过棱角分明的下颌,划过滚动着的喉结,还在继续向下……
操操操操操!
贺臻以前虽然知道卓珏对着他和别人的时候,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却当真没想过对方能对着自己,有病到这种地步。
而他到底不善于伪装,于是还是露出了端倪来,“滚,别碰老子!”
新仇旧恨在这一瞬间,还一起涌上了他的脑子,“操你大爷,你他妈玩了老子四年,现在还不放过老子,你他妈是疯了吗?是觉得这样有意思?”
可卓珏拿酒醉的贺臻没办法,清醒的贺臻却是拿卓珏没办法。
听贺臻这样骂自己,卓珏一点也不在乎。
他想可能自己真的早就疯了。
他就像是那聊斋里的画皮,之前一直用正常的外表伪装着自己,只有在面对贺臻的时候,才暴露出来一点点真实……但昨晚,贺臻在撕掉他衣服的时候,将他的那层皮,也彻底撕掉了。
他就只能像现在这样了。
于是他点头回答了贺臻,“有意思,特别有意思。”
贺臻气得鼻孔里呼出的气息都要着火了,可卓珏还在继续加码,“我这一辈子,开心的事情很少很少,尤其……总之,只有看到你不高兴、看到你吃瘪、看到你暴跳如雷,我才会开心一点儿。”
贺臻听得目瞪口呆。
这他妈什么仇什么怨,他到底哪惹到过卓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