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封敬即无比欣喜于叶煦的清醒,又感觉仿佛一盆冰水兜头淋下,让他惊惧到失去了所有的反应,更无法分辨师尊的目光里,到底有着怎样的内容。
或者,那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着一贯的清冷,以及高高在上。
封敬从未如此畏惧过,哪怕当年仇家为了秘术屠戮封家满门,将刀抵在他脖颈上的时候,他都没有如此害怕。
他甚至感觉自己在叶煦的视线下,被彻底冰冻住,如果稍微动一动,他就会如同冰块一般,直接碎裂。
可他依然和叶煦对视着,他根本舍不得移开自己的视线,因为说不定下一瞬,他就会死在师尊的手下。
两人沉默许久,最终惊醒封敬的,并不是叶煦的动作和声音,而是叛徒那边的对话。
随即他和叶煦对视的视线,从心虚、祈求、渴望,逐渐变成疯狂、放肆和孤注一掷。
叶煦见状感觉有些不对,却不知不对在哪,只能轻轻皱眉,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发现自己无法发出声音来,只能继续用清灵如水的目光,看着封敬,想着这三百年……
然而不等他多想,封敬忽然缓缓向上,让两人面颊几乎贴在一起。
他身上的关节因为过度的紧绷,发出咔咔的声响,但他却毫无所觉一般,三百年的过往在他的脑中流水般划过,他听到自己开口,“师尊,您醒了啊!”
叶煦被他极具压迫感地看着,有些不适应,却没有躲避,依然和他对视着。
而这时封敬的手指,忽然落在他的脉搏上,细细探了几瞬后开口,“师尊身体里的毒性,似乎比之前浅了一些,而且师尊醒了过来。”
叶煦听他这样说,意识到什么,终于伸手想要推开封敬,孰料却被对方按住手腕、压在头顶。
封敬一字一顿,“师尊天纵奇才,不如想想这是为什么。”
叶煦筋脉尽断,早已不是渡劫大能,自然无法挣脱对方的钳制,只能任由封敬按着,听对方吐露出和以往三百年中一样不知羞耻的话语来,“毕竟我是封家遗孤,也许是我精液的作用,师尊说是吗?”
叶煦只能勉强自己开口。
他许久才说出语句,而且虽然不至于难听,却也哑得厉害,还有些断断续续的,“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说什么?”
封敬却没有回答他,也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题,而是反问道,“我很好奇一点,这么多年来,师尊在沉睡中,有没有意识?”
叶煦当然也不会回答他的问题,但就算他之前再怎样表现得无动于衷,却也无法控制的红了脸颊……这已经说明了一切。
封敬见状轻笑一声,“有的对吧?那我的那些话,应该就没有白说。”
叶煦想到封敬那些羞耻的话语,看似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脚趾却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确实有很多次,他觉得自己仅仅听着那些恼人的话,身体就能攀上巅峰。
而封敬还在继续说着,“我不后悔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即便师尊不是自愿的,也好过日日受情欲煎熬,也因此,不管师尊愿不愿意,我都会再次尝试……”
叶煦打断他的话,“封敬,你先放开我!”
他当初宁可赴死,就是不愿意面对这种事情。
封敬却摇头,坚持把话说完,“尝试把我的精液给师尊。”
纵然三百年来,封敬已经对他做过诸多不该做的事情,他的淫态也在对方面前暴露了个彻底,但那时他是昏睡着的,现在却是清醒着的。
因此叶煦虽然能维持表面的平静,却愈发听不得这种话,也不能容许封敬继续错下去,“不行。”
可封敬露出一丝笑容来,“师尊,到了这个地步,你觉得我怎么可能放开你呢,难道看你再次在我面前自绝吗?我做不到。”
他非但不放,还意念一动,顿时有水红色的软绫从他的储物袋中飞出,如同有着自我意识一般,将叶煦的手腕脚腕束缚住,系在了这冰玉床四角的床柱上。
雪白肌肤、红色束缚,配着那清冷绝尘的表情,堪称诱人心魂。
这红绫还是当年没出事时,师徒二人共历秘境时得到的一件法器,能束缚大乘以下修真者,让对方完全无法挣脱。
当时封敬只有金丹修为,叶煦自然将这能救命的法宝给了他。
不仅如此,在他自绝前还将所有东西,都给了封敬,所以以叶煦和肉体凡胎无异的状态,不但要受制于红绫,还根本无法用神识指挥其他法宝来脱困。
尽管如此,叶煦却还是不知畏惧一般的开口,“封敬,你休要一错再错,我宁愿……”
可不等他说完话,他的唇就被封敬激烈地吻住了。
三百年来,叶煦确实是有感觉的,所以他知道封敬从未如此热切地亲吻过他。
对方只是吻一吻他的唇角,最多亲吻舔舐一下他的唇瓣。
而此时对方粗糙的大舌灵活钻入他的口中,攻池掠地般的舔舐着他口腔内的每一寸肌肤,从他的上颚、牙龈上划过,还试图勾动自己的舌头,将舌尖吮到对方口中。
不、不能这样。
叶煦原本狭长的双眸骤然睁圆了些许。
他和封敬,不应该做这种事情,这太亲密了。
他宁愿赴死,也不愿如此。
尽管他什么都明白,可那蛊毒还在他的身体里作乱,立刻就搅乱了一池春水般,让他的身体里荡漾起情欲的涟漪来。
他簌簌地抖着,喉间也不受控的发出一声轻哼,“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