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道:“这几日,臣与其他几位宰相都在商量削蕃的国策。这五位藩王在各地所占耕地不上税。以国库空虚,今年各地旱灾都无粮赈灾为由,让他们缴税。各藩王必定不满,不满就会有所行动,有行动就方便揪出错处。”
刘太后道:“好,甚好。吾也会劝解誉儿不要太纵容几位叔父。”
大朝日。
有奏折说西边大旱,请国库拨粮赈灾。
李相便提出国库空虚,让五位藩王按所拥有的耕地缴税。
宣宁帝未置可否,将赈灾和藩王耕地缴税奏折都留下,只说要再研究。
宣宁帝虽然没有同意让藩王纳税,可是消息却已经传出了朝堂。
十二月,中书省一本参四王爷谋反的奏折就到了。
李相整理了全部人证、物证以及供词,直接交给宣宁帝一个板上钉钉的四王爷谋反案。
宣宁帝没有任何理由不斩自己四皇叔,谋反是诛九族的罪名。
宣宁帝借此在朝堂上大发龙威,“诛九族?四皇叔是先帝亲兄弟,寡人亲叔叔,按照李相的意思是连寡人和太后也一并斩了罢!”
李相跪地磕头请罪,“请陛下责罚老臣!老臣不是这个意思!诛三族……”
宣宁帝不等他说完,拍案道:“四皇叔赐白绫,家产罚没,妻女子嗣贬为庶人!散朝!”
此事刚刚平息不到一个月。
三王爷就因贪墨赈灾钱粮被关入御史台狱。
朝廷这两个动作,以及要让武北军屯的土地也要按人头缴税的政令,惊动了武北的端王。
端王爷立刻召了叶、赵、何三位将军和军师戴仲琰,前来商议。
戴仲琰晃了晃手里的扇子说道:“本朝一共五位亲王。十三王自从明昌帝薨逝,就一直住在中都,无权无兵。去岁腊月里,杀了四王。接着来调令调走了庄文伯、庄文仲。元月抓了三王,接着又要咱们军屯缴税……”
叶将军头一个不满意,他是王爷手下最得力的悍将,“缴税?凭什么给小皇帝缴税?咱们塞外这一堡一垒,哪个不是我们亲自打下来的,让驻扎兵丁成家屯田安定下来,又能守住堡又能开垦荒地自给自足,凭什么给皇家缴税?”
何将军也叹道:“十数年前,这武北无一村无一寨能过上安宁日子。是我们的士兵流血送命平定了边塞,我们辛辛苦苦十数年来经营这武北,每五十里设一堡,慢慢夺回土地,把番人越撵越远。还定下地点,每月固定日期同番人贸易,让边塞忧患离中都恒璟越来越远。让兵丁娶妻、开荒种田,安心守边。”
叶将军愤愤地道:“正是!塞外那些荒地,可是我们一里地一里地开出来的。当时定的制度原本就是谁开的荒地就是谁的,不用缴税,这也是先帝允了的。现在慢慢安定了边塞,人丁也兴旺起来,新帝即位又要收税了!打得一手好算盘!”
军师戴仲琰打断几位将军的义愤,说道:“我倒觉得未必是宣宁帝的意思,小宣宁帝今年才几岁?亲政不过两载有余,懂什么推新政立国策。定是有其他人在宣宁帝旁边出谋划策!”
叶将军道:“必是那一手遮天的刘太后和李相!”
何将军道:“可是因咱们世子爷逃婚之事,惹恼了刘太后?”
赵将军道:“那婚事本就是阴谋,还不是刘太后想安插一个外戚到王爷和世子身边!世子爷这一逃,真是逃得甚好!”
戴仲琰跟王爷拱手说道:“王爷,世子爷现今已不在皇帝手中,那我们便可……”
赵将军道:“王爷,此时正乃天时地利人和之际!”
何将军道:“王爷,刀架在脖子上了,咱们不能坐以待毙!”
叶将军道:“对,清君侧!”
端王爷捋着胡子,眯着眼睛听他们论。
听完了点点头,道:“准备纸笔,我要给七皇兄写信。”
“是。”
【本章阅读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