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兴心里骂道:“可恶,文璃,你这小人!”他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想象,身子由下而上涌上来的快感淹没了一切理智。
薛兴终于放弃了所有的自尊和理智,任由这身体发狂。翻身把文璃压在身下折磨得死去活来。
唇齿在疯狂地相抵中咬破,砂石地面在他们身上印刻下血红痕迹。
薛兴只觉得自身和大地山川湖泊星辰万物都融为了一体,他能感受到这大地上全部的生物,乃至全部生物的感受。那满天流星划过,明亮的,暗淡的,有快有慢,划过,闪现,震动大地。
薛兴从没感受过这种程度的壮阔,不真实而又震撼的,绝伦精妙不可言的一晚。
压抑多年释放后的疲累似乎让薛兴连心中那层盔甲都卸了下来。
洞口火堆暗了,黑暗中他们看不见彼此。
薛兴幽幽地说:
“我的部落是被圣上灭族的。不过那时候我父亲已经在跟邻部的争斗中被杀了,母亲也被抢走了。圣人出现的时候,天边有血红色的云朵,没有风,我正独自一人在部落外徘徊,几乎饿死。”
“圣人策马如天神一般出现在我身边,他向我伸出手,拉我上马,在我背后带着我同骑。看着他手下在我部落中冲杀。”
“他跟我说:‘恨我吗?活下去,强大起来。’”
“他把我带入宫,培养我做内卫,多少人都说是养虎为患。”
“可圣人偏偏喜欢做危险的事情,征战时喜欢冲在前面,从战俘中挑选目光最狠的男孩子来培养。”
“可他每战必胜,那些他选出来的孩子后来都对他忠心不二。而我又怎么会恨他,可惜他并不知道我爱慕他。”
“他是圣天子,我不配爱慕他。也无需知道我爱慕他,他只需要知道我是他最忠诚最锋利的匕首!”
“往昔,我每次夜里入宫,他都会与我阔谈平定边塞,扩展疆土,安定子民。安排我刺杀反抗部落首领,那些首领在死前都死得浑浑噩噩,不能领略我朝君主之威武壮阔的胸怀。”
“往昔,圣人会吟那些诗人新作给我听,我尤记得圣人最为赞赏的一首:‘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还有‘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还有,他为墨云刻在琴上的那首‘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还!’”
“圣人吟完这首诗时,我颔首低头站在一旁等圣上新的命令,可他忽然走到我面前,让我抬起头,他冰冷的手摸着我的脸说,‘都说诗文似刀。要朕说,只有像你这样真正锋利的匕首刺进敌人的胸膛,才能助我平天下扩疆土。’”
“只有我们这样的人才是真的能帮助圣人,能安定天下!有我们在,能省多少打仗的军饷粮草,能救多少边塞子民的性命?!”
“我十六岁,第一次为圣人办事,回来就得了赐名薛兴!十八岁那年,我孤身一人深入乌苌邦国,联合小狼王杀了老狼王,让小狼王坐上王位,承诺世代称臣进贡。又孤身一人万里奔袭带回才五岁的小狼孙作为人质。一路上杀多少人?遇多少阻?你可懂?”
薛兴说到这里,眼中泛着泪,可又忽然哈哈笑了起来,“可是自从墨云和你出现,圣人每次见我都只是说些结丹,修仙,飞升,不死之身,什么成妖成魔的疯话!”
“我心甘情愿为圣人效力,只做他趁手利刃,为他平定疆域。可是,圣人如果连这江山都不想要了,我这个利刃自然也就无用了!还恢复什么功力!都是徒劳!”
薛兴一直这么说着,说到文璃都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文璃被照进洞的阳光刺醒。身边空无一人。
文璃起身盘坐掐指算了算,叹道:“如今他这七成功力回到圣上身边也做不成‘龙麟卫’,更何况,承影早已有人继任了。”
“昨夜,浪费我那么多真气和法力,他应该恢复到八成了。后面他自己好好调养,没有我也无大碍了。”
文璃想到此处,摊开双手又躺下,“哎,随他吧。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他这情劫,逃无可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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