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贺喝酒不上脸,醉了也不太看得出来,回去的时候还能正常行走,正常上楼下楼刷卡开门,吴遥一开始都没察觉到他喝醉了,直到他回到套房里用很端正的姿势在沙发上静坐了十分钟左右后他才感到不对劲。
伸手在男人的面前挥了挥,向来警觉性极强的男人却没什么反应,连眼珠子都没转一下,只是抿着嘴唇,嘴角一点上扬的弧度都没有,连眉心都在打结,一副很严肃的样子。
因为五官太英俊了,即便是这副表情也不显得凶,反而让吴遥觉得心痒。
“热不热?”
被问话的人没什么反应,身体连细微的动作都没有。席间大多人已经脱掉了外套解开了领带,唯有徐成贺一人从头到尾都没动一下身上的衣服,哪怕领带系得很紧,让人看着就为他发热的地步。吴遥就是为他发热的人之一,他没戴过领带,但穿过系上全部扣子的衬衫,知道那种滋味有多不好受。所以在没等到回答后,他干脆伸手去扯徐成贺的领带,但才动了一下,就被对方紧紧扣住了手腕。
四目相对,一个的眼神明显是游离和不在状态的,吴遥放软声音问他:“为什么不愿意脱掉衣服?我帮你解开领带让你舒服一下也不行吗?”
“不行。”
看着对方显然是认不出自己的样子,吴遥憋着笑逗弄他:“为什么不行?”
“遥遥喜欢。”徐成贺一副很认真的样子,“要给他看,给他脱。”
吴遥心尖一颤,喜欢极了他现在的模样,恨不得立即跟他接个疯狂的吻。但显然徐成贺不喜欢跟“陌生人”接触,松开他的手后主动退开了些。吴遥差点憋不住笑,将自己的脸凑了过去,“你看我像不像你的遥遥?”
“遥遥”这个名字显然最能挑动对方的心神,徐成贺的视线很快认真的凝在他的脸上,在醉意中努力辨别,眼睛里的冷漠肉眼可见的消融,转变成了深沉的爱意。他的眼睛像是有光,一点一点亮了起来,然后燃烧成了火焰。被推开的手这次被他主动抓住,抓得很紧,力道大的很快在吴遥的手腕上留下一圈红色的印子。
吴遥没挣扎,依旧笑眯眯地看着他,“像不像?”
徐成贺怔忡片刻,却倏地放开了他,“不是。”他脸上露出很痛苦的表情,嗓音也变得又沙又哑,“遥遥……不会对我笑。”
吴遥愣了愣,下意识问他:“为什么不会对你笑?”
徐成贺缓慢道:“他恨我。”他像在喃喃自语,“他恨我,恶心我,讨厌我,不爱我……”他脸上的痛楚逐渐加深,眼底的烈焰也在消散,变成深不见底的黑暗,最后像是执念般地道:“不爱我……他不爱我……”
吴遥彻底愣住了,他以为过了近一年的时间,两个人之间的创口已经彻底愈合,却根本没有想到,自己过去的言语化成的利刃扎在了徐成贺的心上,直到今时今日仍未消失。
若不是他今日喝醉了暴露了出来,自己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发现他一直处于患得患失的境地里?
吴遥满腹都是心疼的情绪,忍不住主动抱了上去,主动亲了亲他的嘴角,软声哄道:“没有不爱你,我一直都爱你,徐成贺,我确实恶心过你,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你现在做得很好,一切都很好,我根本不可能不爱你。”
一直说爱他的吴遥让徐成贺再次怔忡起来,他盯着近在咫尺的五官,看了许久之后突然伸手去扯脖子上的领带。
吴遥有些好奇,“怎么现在又肯解了?”他笑了起来,“不是要留给我脱的吗?”
徐成贺不说话,只是闷不吭声的将自己的领带解下来,然后在吴遥不注意的时候用领带快速的捆住了他的双手,还在他的手腕上打了一个很紧的结。军部专用的结,如非神力,根本就不可能挣脱的那种。
吴遥没挣扎,虽然被捆住有些难受,“为什么绑住我?”
徐成贺抱住他,抱得很紧,将脸都埋在了他的颈侧,喃喃道:“这样就不会消失了。”
听着他吐露出来的每一个字,吴遥居然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
虽然知道自己当初的消失肯定给对方造成了不小的阴影,但他总以为强大如徐成贺,这些都是早已克服的事。却没有想到其实根本就没有消失,只是被对方很好的隐藏了起来。
吴遥突然又怀疑他是不是还有别的结症?
吴遥含笑在他耳边落下耳语,“你就只想绑着我吗?我现在是在你梦里出现的人,除了绑着我,你还想做点什么?”
像是在验证他说的是不是真话,徐成贺盯着他看了许久,在反复看清他的笑容后,他似乎确定了这确实是个梦境。下一秒,他就像按捺不住心底的渴望一样对着吴遥的嘴唇吻了上来。
先困住再占有,也是梦里对待喜欢的人的合理行为。
吴遥没拒绝他的吻,反而热情的回应起来,舌头缠着他吮着他,感受着他口腔里的酒精浓度。吴遥不爱喝酒,第一次喝酒对他产生了阴影,之后几乎算得上是滴酒不沾,但这会却觉得,酒也不完全是个坏东西。
以这种方式品尝着还是很美味的。
两个人吻了很久,久到吴遥的嘴唇已经微微有些肿了才分开,吴遥呼吸急促,许久才平复下来,问他:“还有呢?”他早已被摁在男人腿上坐着,底下的东西已经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