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再次被痛晕了过去。
他醒来时以为够了,徐成贺却再次扔了把匕首在他面前,面色阴沉,“腺体。”
唐宁呆了,恐惧过头已经变成了麻木,“你还要我自残腺体?”
徐成贺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目光显得很平静,“我说过了,他遭受过的,都要在你身上还回来。”
“你难道就不念一点旧情吗?”唐宁几欲疯狂,“徐成贺,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你为什么要那么向着吴遥?他有什么好?我有什么比不过他的?为什么你能对他一见钟情却对我的感情视而不见?我们、我们该是最合适的一对啊!”他痛到有些想打滚,身体都在颤抖瑟缩。
徐成贺道:“你不配跟他比。”
“不配?”唐宁突然笑了起来,怨毒的那种笑,“是他不配跟我比!他是什么东西!凭什么来跟我抢!还有你,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凭什么这样对我?你要报复我,其实最该报复的是你自己,一切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我不会做那些事,他有后来的苦难也全是你害的!你又拿什么去还他?”
徐成贺没有半点被他刺激到的样子,语气依然平静,“我拿命还他。而你,下半辈子都将体会‘生不如死’这四个字。”
唐宁再次被吓到了,不敢再嘴硬,开始再次哭泣求饶。他露出自己能显得最楚楚可怜的表情,想求得他心软,就像过去几年里求何语兰的谅解一样。徐成贺却彻彻底底无动于衷,等他在地上嗑的额头出血了,也只是道:“再给你三分钟时间。”
室内重新变得安静,只听得到唐宁身上的水往地板上滴落的声音。灯光太昏暗了,只能照出一隅的空间,周围都是无尽的黑暗。唐宁看着面前这个少年时期就痴迷的男人,看着他的五官,突然低低笑了起来,嗓音嘶哑,在这样的空间里,显得格外诡异。唐宁道:“徐成贺,那段视频你看过多少遍?”
他当年拍摄的视频,被注入催情淫药的吴遥迎来了发情期,为了不让自己陷入不受控制的状态里,他把自己的腺体刺伤了。那段视频被剪辑过,到盛超倒下的时候停止。那本该是被销毁的罪证,但唐宁却留了下来。
为了脱罪,为的是把一切都甩到盛超头上,毕竟上面没有录下自己的任何痕迹。
在被关到黑暗至极什么声音都没有的密室激发出心理疾病之后,在对徐成贺的爱意消失之后,在知道他还在调查自己的时候,在知道徐成贺做了那个让人觉得可笑的手术之后,唐宁恶意的以匿名的方式把视频寄给了徐成贺,让他看清楚他挚爱的人遭受了怎样的对待。
“你是只敢看一遍?还是看了无数遍?”唐宁的眼底尽是嘲弄,怨恨,“看他被别的男人亲吻抚摸,心里是什么感受?看到他把自己的腺体割掉,心里又是什么感受?”
“是不是连夜里都睡不着觉?”
“跑去认了那么多尸体,每一次都要经历恐惧吧?”
唐宁说的停不下来,他脸上全是血污,被划开的肌肤边缘开始卷起来,血肉模糊的,鲜血还在往下流淌。他浑身颤抖,眼底的怨毒却越来越浓烈。“你知道吗?我当时究竟想做些什么,我想让他被无数男人轮奸,然后把视频公布到全世界,让别人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烂货!我要他名声前途都毁掉,我要他再也没有男人愿意多看他一眼。”
他说完了,徐成贺却没有什么动作,连表情都没有变一下。
完全看穿了他的意图,徐成贺道:“你刺激我,我也不会杀你。”
“死亡对你来说是最舒服的一项选择,活着才会让你加倍痛苦。”
“看过你父亲坠亡时的现场照片吧?四肢扭曲,脑干碎裂,脑浆溅的一地都是。”徐成贺说的很缓慢,一字一字很清晰,“唐宁,你永远没有勇气选择自杀,所以,活着吧。”他又道:“时间到了。”
Omega吓得浑身抽搐,血污覆盖的肌肤一片煞白。他的意图被拆穿,就再也没有继续支撑的勇气,在看到徐成贺要捡地上的匕首的时候,他吓得胡乱爬过去,“我、我自己来……我自己来……他遭受的一切……我还给他……我全还给他……”
锋利的匕首握在手里,手指乃至全身都在颤抖,在恐惧中,唐宁闭上了眼睛,握着匕首朝自己后颈的腺体刺了下去。
利刃刺破肌肤,带来的是难以忍受的痛苦。
徐成贺却道:“不够深。”他再次握住唐宁的手,在他惧怕的目光中,为他助了一把力。
带血的匕首被扔开,Omega已经变成奄奄一息的状态,身体蜷缩着,看着有些可怜。徐成贺的眼神中却没有半点不忍或者怜惜,甚至没有多看一眼,只是吩咐道:“丢回船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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