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乱将盒子拉了出来,打开时因为没办法控制力道而发出很大响声,吴遥眼神模糊的翻找里面的东西,终于在精神濒临崩溃的时候找到了里面唯一剩下的一支抑制剂。
几乎是故意一般用很重的力道将里面的药水推进身体里面,随着药效的发挥,狂风浪涌般的情欲得到了遏制,像是被一张玻璃罩收缩住了,身体里产生的痉挛才逐渐消散。
吴遥靠坐在床边,艰难的吐了一口气。
他四肢还是软的,形成了一个不太雅观的坐姿,才洗过澡,身上又分泌出了一层湿淋淋的汗液,空气中也飘散着一股像草莓香一般甜腻的气息。许久之后,吴遥才扶着床站了起来,先简单清洗了下身体穿上睡衣,再来收拾客厅兼卧室里的狼藉。
其实箱子很空,没放太多东西,吴遥重复确认每一管抑制剂里面的药水都空了,这才脸色难看的将它们扔了回去。
尾星是流落地,这里聚集着通缉犯、黑户、难民、以及在本地出生的原住民,没有出现过Omega,所以信息素抑制剂这种东西既没市场也没必要,也就造就了吴遥想要得到它的方式不仅困难而且昂贵,他半年才能得到五支,而现在最后一支被他用掉了,离下一个半年还有近三个月的时间。
把盒子塞回床底,吴遥关掉了灯光,躺在了只有一张竹席和一条薄被一个枕头的床上。
吴遥没睡好,但还是要上班。
“七块半”虽然是个小酒馆的名字,但连快餐店的生意一起做了,中午就要开业,售卖的食物只有一种,就是炒饭。
尾星穷困,但物价并不算太低,买什么东西都贵,收入却很少,活在这里的人类根本谈不上什么生活质量,每天几乎只是求得饱腹而已。尾星土壤环境不好,种子种植下去难有成果,食物大多要靠外面运送,交通又不方便,导致进货成本昂贵,售卖价格也就更贵了,一般人很难完全承担。在这种情况下,“七块半”的不限量炒饭只卖七块半,只是寻常人一天五分之一的收入而已,尽管味道不佳,也非常受欢迎。
吴遥没有帮手,酒馆除了他就一个收银的,但老板的其他伙计会在上午十点将几大桶蒸好的米饭送过来,吴遥负责将它们加工炒制。米饭的成色有好有坏,还夹杂着不少的沙粒,炒起来简单,放少量的油,倒小半桶米饭进去,然后用锅铲不停的翻动,中途只用加些盐就可以。吴遥手艺不佳,在厨艺上显然没天赋,做了几年也没掌控好盐的分量,经常不是咸了就是淡了,有些盐粒还没炒化,不走运的一口咬下去能咸到龇牙咧嘴。
除此之外,再没别的配料。
因为口味不佳,即便是不限分量只是不允许浪费和外带的,每天剩下的也不算少。不少人都向酒馆老板请求过请他换个员工,甚至还有人来自荐,但都被老板拒绝了。
冒着热气的炒饭出锅,虽然飘散出来的绝对不能算作是香味,但劳作了半天饥肠辘辘的人还是满脸期盼,希冀他至少今天把盐粒给炒化了。进来的人在进门时已经交了钱,还自带了碗筷,炒饭一端上桌子,便争先恐后的去打饭,打好后找个位置坐下吃,个个吃的神色复杂,吃完后离开前还要被检查一下餐具,确保没有偷偷外带才被放离。
忙碌完之后已经到了下午两点。
出了一身的汗,帽子压着的头发也有些湿了,吴遥却连口罩都没摘下。他坐着歇了一会,又继续为小酒馆的本行业务做准备。再一次彻底停歇下来已经是半夜了,吴遥拎上剩余的炒饭去垃圾山喂了猫,再回了自己的蜗居。
日子过的跟之前没什么两样。
吴遥没刻意控制自己去想捡到的那个男人是什么状况了,他相信阿穷的医术,也相信alpha的恢复力,更何况那个男人,即便是在alpha当中也是非常优秀的存在。
只要对方一清醒,应该立即能回到他原本该去的地方。
两个人本不该产生任何交集,无论是七年前,还是七年后。
然而就在吴遥以为自己依旧会将面前一潭死水的日子继续过下去的时候,阿穷找到了他,并且给他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你捡的那个男人醒了,但是他变成了傻子,什么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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