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洲半眯着漂亮的狐狸眼,上下打量了一番怒气冲冲的年轻人,清冷的嗓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却不怒自威:“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Paradise打架闹事,你最好给我一个充分的理由。不然,我可没法保证你能安全走出这道门。”
司恒不断拧动腰背,试图挣脱手臂上的桎梏:“刚才那个男人正在猥亵其他工作人员,我打他有错吗?!”
“难道领班没在你上岗前讲清楚Paradise的规矩吗?”余洲冷冷地瞥了一眼暴怒的司恒。
“所以呢?工作人员不愿意,他也可以胡来吗?”司恒毫无畏惧地朝着余洲怒吼。他无法看着自己小心呵护的人被这样玩弄,更何况,还是他把江宴带来Paradise的,他不可能坐视不理。
“冥顽不灵。”余洲朝保安使了个眼神,随后转身走回到落地窗前观察赌场的情况。
双手被束缚,毫无还手之力的司恒被保安一脚踹到地上,随之而来的是如雨点般密集的乱拳和飞踹。
薄弱的肚子生生挨了几下飞踢,从喉间上涌的腥甜顿时盈满口腔,丝丝点点的猩红从司恒紧咬着的牙关溢出。
“别打了,求求你们!会出人命的!”
匆忙赶来的江宴看到地上血腥的殴打场面,他不顾一切撞开保安围成的人墙,在挥舞的乱拳中扑到司恒身上,硬生生用后背和肩膀帮他接下重拳。
“停!”余洲没料到这个小家伙会跟过来,脸色难看地叫停这场单方面殴打。
“余老板,司恒他不是故意和贵宾动手的,是我没处理好。我会和那名客人道歉,然后补偿赌场的损失,求你放过司恒!”
江宴的说话声不知不觉间染上哭腔,都是因为他欺骗司恒,说自己在负二层的工作只是普通客服,所以才会让他误以为客人在猥亵自己。
要是他早点和司恒坦白,也就不会出现今天的误会。
江宴盈满泪水的眼眶定定看向余洲,即使是一副惨兮兮的模样,眼底的坚韧和隐忍却丝毫未动摇,这个眼神深深刻在对方心底。
真是个有趣的小家伙。
余洲紧抿着的唇线出现一丝松动,眼神投向脸上沾染鲜血的司恒:“你以后不用来Paradise了,”随后看向哭花脸的小家伙,“而你刚才承诺我的,都得一一兑现。”
这场小闹剧暂时告一段落。
Paradise的喧嚣并不会因这段小插曲而停滞,酒吧的狂欢和赌场的纸醉金迷仍在继续,而厚重的低气压却始终萦绕着从Paradise走出来的俩人。
江宴扶着走路踉踉跄跄的司恒到公园长椅坐下,从药店里买来止血消肿的药品,拿着棉签小心帮对方清理脸上的伤口。
“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下。”江宴拿起沾了碘伏的棉签头轻轻点压,给司恒的伤口消毒。
“为什么?你明知道Paradise的负二层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还要呆在那里?”司恒不敢相信从小到大备受宠爱的江家少爷居然做着如此卑微的工作,甚至被客人调戏也一声不吭,他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江宴知道瞒不下去了,不管眼前这位多年好友会如何看待自己,今天无论如何也得跟对方坦白一切。
“为了还清傅家垫付的50亿债款,我不得不这样做……”江宴默默帮司恒包扎伤口,用尽量平淡的语气告诉司恒自己在傅家经历的事情,包括那位道貌岸然的傅叔叔的恶行。
司恒攥紧了拳头,恨不得立即冲去傅家将那个老色批爆揍一顿。
他反握住江宴的手腕,郑重其事地提出:“我们逃吧!我带你离开傅家,也不要回去Paradise,我们可以去别的城市工作生活,等赚够了钱再还给傅智诚。”
江宴拨开攥住腕部的手掌,摇摇头道:“50亿的欠款,哪有那么容易凑齐?我不能离开Paradise,这也许才是我能快速凑齐债款的捷径。”
“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司恒绝望地问道,他怎么忍心眼睁睁看着自己用心呵护的宝贝出卖色相,毫无尊严地任人亵玩。
江宴苦笑着回答:“从接受傅智诚帮忙还债的那天起,或许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江氏突然遭到重创,我爸爸失踪,一切没那么简单。”
司恒强忍住肩膀的疼痛,将江宴搂进怀里:“以后遇到什么难题一定要跟我说,我会帮你一起想办法的。请相信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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