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号称‘活白骨,含长生’,被传得神乎其神。”
“有没有采集到样本?”池十一已经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开始记录。
刘老头苦笑道:“没有,祈教对于发放神肉这件事十分谨慎,比入教要难得多……不过坊间传言,那神肉状若龟苓,黑软滑腻,异香四溢。只是可信度存疑。”
龟苓?龟苓膏吧……池十一写下描述,忽然想象出一坨黑乎乎黏兮兮的软肉,在舌根战栗蠕动,滑入胃中。瞬间恶心得毛笔尖一抖,险些将糙纸戳破。
“尸体现如今还安置在县衙殓房吗?”
“自然自然,规定如此嘛。”
又了解了些大致情况,池十一安置好行李,同刘老头一同到门西边的米线摊考察当地特色风味美食。
“两碗过桥米线,多加辣!”刘老头伸出两根手指,摊位上的大娘瞥了一眼,多剁了四五个糍粑辣椒。
热腾腾的米线冲散了奔波多日的疲劳,池十一吃得鼻尖冒汗,不亦乐乎,饮罢汤汁仍觉不过瘾,又要了一碗吃尽后才丢下铜板,马不停蹄地直奔县衙。
“陈大人陆大人,这位是池大人。”
“池大人,这二位是陈大人和陆大人。”
同县衙里的哼哈二将寒暄过后,池十一口含姜片,面上蒙布,走进了殓房。
两具同事的尸体千疮百孔,即使经过了大衍朝的特殊手法处理,放了这些时日,也已经有了些许巨人观的特征,脂肪外露,部分组织腐烂,很难看出原本的相貌了。
“啧,早日入土为安吧。”池十一重新盖好蒙尸的白布,冲着旁边站着的刘老头招呼,“过来过来。这两具尸体是在何处发现的,当时是什么时辰?精确到刻。”
“有。”刘老头立刻唤来当日轮值的仵作,命她拿出记录。
池十一听着汇报,掏出小本子记下:“嗯……银翘山北五里处,弥渡镇东六里……推测死亡时间午时一刻,抛尸时间午时三刻。”
大中午头的杀人抛尸?这个祈教,还真是无法无天。
“当时尸检时有没有判断出死因?”
“死因,很难定论。那两位送来时,肤下如活肉般涌动,足趾断裂,其舌仿佛独立了一般,明明已死,却能自主发出意义不明的音节。”
说道此处,那仵作面色古怪,总结道:“只可能是蛊。但,一定并非寻常蛊毒。”
听着就觉得牙酸。
说来倒是有备无患,在赶来南疆之前,足智多谋的池大人特地从天禄阁里调出了不少写蛊的石板记录,怕记不住,他索性全做了拓印,一股脑塞了满包袱,压得指派给他使用的官马脊柱侧弯。
回到小宅,刘老头和他一本一本翻阅过去,居然没有一例和那两具尸体对得上。
必须亲自到弥渡镇走一趟了。
池十一抬头道:“有地图吗?备马,本官现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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