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去一年,余家的人没有什么变化,若说有的话,那就是全家人好似都变年轻了。
“诶呦满满,啧,这个不用你做,快进屋去坐着,等下凉到了不好!”刘春华见余满挺着个大肚子还想弯腰帮她洗菜,差点吓得魂都要没了。
“娘,现在还没到什么都做不了的时候呢,我在屋里待的也累了。”
“无聊了?”刘春华把那盆菜拿开,“你大嫂带着江哥儿在巷口玩呢,让询川带着你去转转,走动走动也好,但是不能一个人乱走,知道吗?”
“知道了娘,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余满瘪瘪嘴。
刘春华笑道:“你还不是小孩子啊,娘看你自从换了宝宝之后,越发像小孩子了。”
黎山村的秋婶这几日在县里卖东西,这会儿住在他们家,闻言也道:“听你娘的吧,不会错的。”
黎询川忙完手里的活儿来前院寻余满,就见小夫郎不开心的站在院前。
“怎么了?这崽子又闹你了?”
刘春华见他来了,把余满扶过去交到他手上:“满满说在家有些闷,待不住了,川儿,你带他去外头走走,慢着点,现在这个月份很危险了。”
黎询川应道好。
余满是去年年底发现怀的孩子,到现在五月,已经有七个月份了,自然是危险的。
他这一胎不像大嫂的那样乖,前几个月把余满搅的吃什么吐什么,人都瘦了一大圈,急得全家人团团转。
还好有刘春华天天研究美食,加上黎询川时不时会去镇里买一些余满没见过的东西,这些他多少也会吃几口。
到了第四个月,吃不下东西的症状有些缓解了,但胎动开始之后,那崽子力道不知怎么出奇的大,别人是胎动,他简直在余满肚子里翻天覆地,常常一动就让余满疼的脸色发白。
大家都说这可能是个汉子,哥儿姐儿的没这么凶的。
黎询川见余满这样,好几回气的想揍这崽子一顿,气到红了眼眶。
本以为现在稳定下来了,余满能好好吃东西,好好养胎了,没想到又变成了晚上睡不好。
睡眠被打扰,常常夜深了被闹醒,余满委屈的掉眼泪。
黎询川的心就一抽一抽的疼。
他恨不得把说不要哥儿姐儿要汉子,汉子不会嫁人的自己给狠狠揍一顿。
他什么都不想要了,如果有男性能喝的避子药,他想先来上十碗。
不必大嫂怀孕时的轻松氛围,余家人着急,又帮不上忙,只能去把附近的寺庙都求了一圈,都捐了不菲的香火钱,求菩萨保佑满哥儿这一胎能顺顺利利的。
旁人生子,都是快足月了把稳婆请过来,但余满最近状态不好,众人早早的就把稳婆找来了。
黎询川扶着夫郎慢慢散步,路上遇到余满教过的孩子,还会小心的摸摸他的肚子说夫子的孩子肯定会和夫子一样好看的。
他告了产假,只上完了要考童生的那一批孩子的课。
“也不知道那群孩子怎么样了。”
黎询川宽慰他道:“放心吧,你不是常夸他们聪慧吗,肯定没问题的。”
余满便笑:“他们若考上了童生,那我的脸上也跟着有光了。”
自余满怀孕后,黎询川就没再上山打猎,去年一年的收入,其实都够他们好好生活半辈子了,但黎询川觉得不够,他要给夫郎他给得起的最好的生活。
这天,黎询川在屋外磨刀,余满在屋里看书。
近来他总是身上不舒服,还不是肚子不舒服。
是……
余满叹了口气,想了又想还是把书合上,出门去找黎询川。
“不舒服了?”见他出来,黎询川瞬间紧张起来了,“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去找大夫!”
“不是……”余满忙拉着他进房间,“诶呀,我……我那里……不舒服……”
黎询川本来还放了一半的心,结果一听,这不还是不舒服吗:“不行,我现在就去找郎中,一点不舒服也要重视,不能忍着知道吗。”
眼见他都要走出房间里,余满做足了心理准备才又道:“不是,诶呀,我这个不舒服郎中治不了。”
黎询川脚步一顿,又走回来,急切问道:“那谁能治?”
难道是神婆?
虽说他有些不信这个,但娘之前说了,那谁家的媳妇就是胎位不稳,找遍了郎中都没用,最后还是看的神婆。
他越想越是,有什么信不信的,夫郎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我现在就去……”
“是你,”余满拉着他的袖子,闷进他怀里,“只有你才能治……”
黎询川这下又是一头雾水了,他关心则乱,是想反驳说不要讳疾忌医,余满就闷闷的说:“我身下不舒服……水……痒……唔……”
他说的含糊,但黎询川还是听见了,不合时宜的,他先咽了咽口水。
这段日子,他忍的辛苦,但没想到余满也是。
“乖乖,我们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