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这么好听?”黎询川笑道,“夫郎若是想听,改日我再与夫郎讲。”
“今晚可以吗?”余满欣喜的看着他。
“当然可以。”黎询川带着他走出小巷,“今年大概还可以进山四次,若是夫郎感兴趣,可以带夫郎去。”
“真的?!”
黎询川倒是更意料不到余满会这么感兴趣,“真的想去?山里条件差,不比家里,且一去便是十天半个月。”
“真的想去!我虽不懂打猎,不过小事都可以帮忙的。”
余满是哥儿,家里管的虽不是很严,不过危险的事自然一概不让做的,其中就包括进山,下水,赶集这些。
“好,正好村长还没收集完要读书识字的孩子名单,下次进山带你去。”
“好!”
两人又接着去了布匹店,酒水铺子及小吃摊,待买了好些不同的油饼后,两人双手都提满了东西。
黎询川突然想起什么,带着余满去了书店,先问了他有没有什么纸笔砚台需要添置,再把手上提着的东西放下,让余满在原地等他。
“买了什么呀?”
黎询川把东西提上,含糊的应了句:“新出的画本,到家了给你看。”
余满没多想,应道:“好。”
两人又回到集合的地点,等了一会便坐着牛车又回去了。
这一趟他们买了许多东西,推开门石头就跑了过来,余满把东西放进厨房归类好:“还好我同你一起去了,不然这么多东西,你可怎么拿呀。”
黎询川笑着应了声是,多亏了夫郎。
他们买的东西多,师傅送的野味也多,是以午饭做的格外丰盛,余满第一次在家里做饭,手还有些生,不过味道还是很好。
野味肉质紧实,口感鲜嫩,加之酱料辣椒提味,更是让人停不下筷子,两人都多吃了饭,特别是黎询川,他第一次吃余满做的饭菜,心中不免有些不同的感觉。
石头在桌下更是吃骨头吃的也很欢快。
午后,黎询川拿着银两去找隔壁村的木匠打一张新床,余满便在家里喂鸡鸭,给菜浇水。
这一日便如此充实的过去了,晚间,两人躺在床上准备入睡,余满靠在男人宽厚的胸膛上,听他讲一些打猎时的趣事,心里只觉得满足。
幼时有爹娘疼,哥哥爱护,如今又有了相公疼惜,上天待他,是当真不薄。
同一轮月色下,刘春华躺在床上想着今日那些人说的话,心中悬着的石头也算放下了一半。
那黎询川,真可当良配啊。
不想了,刘春华闭上眼睛,是不是,还要明日见了才知道。
翌日,村长家的牛车先赶到了他们家门口,黎询川楞了一下忙说:“怎能劳烦黎哥亲自来接我们。”
黎稻手一挥笑道:“有什么劳不劳烦,今日是你的大日子,不必同我客气的。”
“多谢黎哥,东西有些多,我先去拿来放上。”
“好,莫着急,今日就带你们二人,能走的快,且也不远,耽误不了。”
两人把东西收拾好,又将石头这一日要吃的东西都倒在狗盆里了才放心关上门上了车。
牛车摇摇晃晃的驶出黎山村,这个时间,基本上家家户户都起来了,是以所有人都看清了那车上大包小包的回门礼。
从前看不出来,这黎询川真是阔气。
村里的消息流通的是很快的,没过一会,全村都在聊这事,王秋芬端着水盆出来倒水恰巧就听到了,说话那人还看不懂眼色的拉着她聊了好半天。
“怎么了怎么了,大早上的,又发什么脾气?”黎询山昨晚喝了个烂醉,今日又被王秋芬拉起来干活,脑袋还晕着,见人一进来就哐当放了个盆子,接着动了气一样坐在边上,他语气也不好。
“还问我怎么了,都几点了,再晚太阳出来了还好挑水吗?”
“好不好不也是我做,你起得早你去啊!”
王秋芬闻言更是怒火滔天:“我去?黎询山,要不是我,你连这几块地都没有!连喝酒的银两都拿不出来!”
黎询山这话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行了行了,总说这话做什么,谁惹你了?”
“还不是你那争气的弟弟。”
“黎询川?他怎么了?”
“怎么?!做喜事也不请我们去,还有没有点规矩了?他今年也是风光了,我听别人说,他进山打猎一回就能挣几十两,能挣这么多,帮帮我们怎么了,去年我说让你去同他借点钱,好把峰儿送去县里读书识字,他说没钱,可转头就娶了夫郎,那宴席摆的,得要多少银两!有钱娶夫郎,没钱借你这个哥哥?还有今日的回门礼,你出去听听,都说一整车好东西!”
黎询山其实不愿听到关于黎询川的事,在他心里,分家之时,他昧着良心占了很多东西的事是真的,所以分家之后,他同这个弟弟没往来就行了,要真见到他,还总会生出些害臊来。
特别是当年黎询川险些都一无所有了,如今竟然还能攒下这么多银两,日子也越过越好,多少让他有点面子上挂不住。
“行了行了,人家的事,你这么关心做什么?”
“好啊你黎询山,你弟弟这么不尊重你,不尊重我,你还在这里无所谓,要不是当初……”
“好了!别说了!还嫌不够丢人?!”
“丢人?当初你侵占人家遗产的时候怎么不觉得丢人!这些年心安理得的挥霍银两的时候怎么不觉得丢人……啊——你打我?!黎询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