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两个弟子已是惊才绝艳的天资,偏偏撞上了一个更妖孽的师尊,如何努力都难以望其项背。
封昭行早年教导谢长寻时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大弟子在他眼皮子底下算得上勤勉,怎么修炼迟迟不见进益。
他对大徒弟付出的心血颇多,也有意让谢长寻接过自己的担子,偏这人不争气。封昭行想不出原因,只能归咎于谢长寻在背地里偷奸耍滑——谢长寻腰间那柄戒尺就是这时候赐下的。
后来还是方楚蔺看不过眼,带封昭行去见了几个当世被称颂的“少年天才”,更有外界评定的萃英榜。他眼底那个努力不足,导致进境缓慢的徒弟居然还居前列。
……
封昭行花了好长时间才勉强接受,后来收了云旻,小弟子的天赋进境倒是更好一点。转变了心态的尊上,偶尔也能夸上一两句天资聪颖。
……但人总是不知足的,云旻不只想要师尊浮于表面的夸赞,他总想做出点什么来,好让师尊认真地看看他,发自内心地夸一句。
而不是连话术都几年没变过的:你是天水灵根,天赋超过旁人。
现在全被搞砸了。云旻有点崩溃地站在封昭行面前,只是输了一局,就宛如丧家之犬。
封昭行这回真的要皱眉了。云旻刚刚突破不久,只是输了一场而已,算不得大事。心境如此脆弱,受不得一点挫折,却不是他想瞧见的。
“长寻,带你师弟回衔云殿,运转心法百遍,再加练五十遍破妄剑法。”
他语气算不得温和,云旻抖了一下,乖乖被谢长寻带下去了。
***
等一天的大比结束,当了一天木桩子的尊上总算能松快些。他照约定去见了衍月道君,被那女人缠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迫于无奈答应了半月后去合欢宗为她庆贺生辰。
……自觉被迫的尊上心情算不得好,径自回了昭临殿,云旻居然等在那里。
小弟子已经做完了该做的事情,结结巴巴地道了歉,许是羞愧,脸上的红晕始终没有褪去过。胜败乃兵家常事,封昭行不准备怪罪,只是略提了几句要加以改进的地方。
“好了,为师都知道,你去歇着吧。”封昭行念过一遭,已觉得足够妥帖,顺理成章地就要送客。
却见云旻涨红了脸,支吾着问,“师尊…师尊是不不是早知道我赢不了。”
封昭行还没开口,云旻就急切地补了下一句,“弟子不是…就是,您是不是觉得师兄更有希望……”
这话说得毫无章法,听得封昭行蹙眉,“你要说什么?”
云旻的脸更红了,红得几乎要滴血,手指颤巍巍地摸上衣领,看得封昭行眉心一跳。
“师尊…我也可以的,我可以做师兄能做到的事情……”云旻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外袍,像是生怕封昭行阻止一般脱得飞快,甚至恬不知耻地掰开了双腿。
“那个侍奴能做到的事情,我,我也可以的……”
不知从哪一刻起,室内就只剩下了云旻颤抖的声音,余下只留寂静。
“呵。”
云旻惶惑地去看声音来源,脸色瞬间煞白——他从来没见过师尊这种表情,厌恶又轻慢,像见到了什么臭不可闻的垃圾一般。
“旻儿。”封昭行的语气居然很平静,甚至还有心情问,“你知道什么是双性么?”
不等云旻答话,他继续说,“百余年前,天地规则崩碎,魔物横行,第一个被奸淫的女子所怀魔胎,就是双性人……此后世世代代,诞下双性的家族,轻则家宅不宁,重则满门流离,是以才有各大宗门羁押双性为奴,以修行者阳气镇压。”
封昭行嗤了一声,望向自甘下贱,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把自己转变成双性之躯的云旻,“你说,你现在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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