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昭行眉目舒展,揭开茶盏轻抿一口,温度适宜,清香扑鼻,正是他喝惯的口味。
“弟子长寻,业已出关,特来拜见师尊。”
封昭行闻言投去目光,只见着一个恭谨的发旋,不由笑道:“起身吧,本尊何曾给你立了那么多规矩,怎地动不动就跪。”
来人正是他的大弟子,谢长寻,自金丹圆满,已经闭关许久,寻求突破元婴的法门。
谢长寻从善如流地起身,接话道:“长寻闭关许久也不得突破,心中惭愧。”
封昭行一打眼便知,谢长寻还停留在金丹期巅峰,显然晋升失败了,却也不甚在意。
融丹化婴本就是诸多修者终其一生也跨不过的天堑,谢长寻资质平平,头次尝试失败也算不得稀奇。
“突破之事,不可急于求成,再耐心寻找时机便是。”封昭行照例给大弟子带了礼物,是清本菩提的一枝枝条,“你将此物种在洞府之外,对日后大有裨益。”
谢长寻垂眼,低头双手接过,“谢师尊。”
师尊待弟子素来大方,莫说吃穿用度,便是修炼资源也只有溢余,不曾短缺。偏生他不争气,此次突破不成并非资质所限,而是……是他愧对师尊教诲。
谢长寻心绪难平,面上却看不出半点忧色,主动开口道:“既然弟子出关,这些琐事不敢劳动师尊,若有疑难,长寻再去请教您。”
封昭行定定地看着他,像是察觉了什么,“不急,先说说你的问题。”
谢长寻心下一跳,伏地叩首,却一言不发。
今儿弟子一个接一个的出幺蛾子,封昭行失了耐心,径直诘问,“说。”
依旧是沉默。
封昭行深深地看了谢长寻一眼,见这人居然已经自觉地捧起了腰间挂着的戒尺,不由冷笑出声,“本尊该夸你一句乖觉。也罢,既不会说话,这张嘴就该打烂。”
谢长寻膝行几步,跪得端端正正,等封昭行接过戒尺,便自然双手反绞,那张清俊的面庞早已调整到方便师尊施罚的位置。
封昭行懒得啰嗦,抬手便打。
他出手不含灵力,仅凭肉体气力,只一下便把谢长寻的脸打得狠狠一偏,唇角溢血,接下来的捶楚又快又急,完全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谢长寻不敢以灵力护身,在这狂风骤雨般的训诫之下,也只能勉强维持住跪姿,尽力将脸送回到戒尺之下,承受师尊的怒火。
不知受了多少下,直至谢长寻双颊肿胀淤红,封昭行才停手,语气毫无波澜,“受罚的规矩都忘干净了,这顿教训,你挨得不冤。”
封昭行若是对弟子施罚,除了无避无自伤的规矩,最重要的一项便是报数认罚。
谢长寻久不受这般捶楚,竟一下犯了两项忌讳。
青年默然一瞬,温驯地将双手摊开在身前,上头赫然几道新鲜的伤痕,显然是忍痛之时,指甲嵌入掌心所致。
“请师尊重惩。”
他顶着肿烂的面庞,全然无一点逃罚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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