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寻川此话一出,尤其是那个“哥”字朝我们一砸。
我立刻想对郑寻川说寻哥晚安,明天见面我们再细聊。
孟廷选则立刻挥起手腕。
冰凉的佛珠跟着我哥的指尖滚过我的脸庞。
他白皙瘦硬的食指拇指掐紧我的耳朵,慢悠悠地拧了半圈,瞬间关闭我的语音阀门。
我小时候叫过一个陌生人漂亮哥哥。
我哥拎起我就走,三天三夜没和我这条黏在他屁股后面的尾巴说一句话。
我谨记教训。
直到我离家,遇见郑寻川,我才好了伤疤忘了疼,大叫特叫。
此刻,我忍住丢脸的嗷嗷叫,牢牢捂着电脑摄像头的爪子纹丝未动。
我一臂揽过我哥向外倾斜的腰身,让他安稳地坐回我怀里。
我哥冷冷地盯着我,一边抚摸我火辣辣的耳垂,一边屈指刮摩我的鼻梁。
我和我哥都会手语,也会读唇语。
我哥的呼吸里有我的牙膏味。
我哥:有外人在,我不碰你,但我不介意让任何人听见看见,我是怎么用嘴让你闭嘴的。
我默默点头。
我介意。
我不想让任何人看见没穿裤子的孟廷选。
我不想让郑寻川看见我和我哥接吻。
不止是因为,郑寻川目睹楚玖和陈槐的亲密姿态时,曾露出极度厌恶,令我胆战心惊后怕万分的神情。
不止是因为,我哥坐在我大腿上。他的手正在抚摸我袒露的胸腹肌肉。他垂落的小腿缠着我紧绷的小腿,脚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我的定位脚环。
更是因为,我突然产生了一个错觉。
面对郑寻川的质疑,我哥已然迫切地需要我给他许多证据,以此证明他和我依然最亲密。
我哥眼神阴郁,嗓音却十分轻快。
我哥的五指在我左胸逡巡,指尖一圈一圈搔过我敏感的乳晕。
我咬紧牙关,压抑喘息。
我哥红唇轻泛:“郑医生,你比孟蓁年长,他不叫你哥,还能叫你什么?男保姆,别太把自己当回事,误以为自己很特殊。”
郑寻川眸色微冷:“我能坚持和孟蓁做七年朋友,就足以证明我的特殊性。”
我哥按了按我凹陷的乳头,勾起唇角:“真的吗?据我所知,我们家这只又渣又笨没良心的狗子是不是因为他那个人见人爱的初恋…和你闹翻了呀?”
郑寻川注视着他眼前漆黑的屏幕。
他声线柔善:“你们亲兄弟闹翻,不也是因为他吗?孟灼,我和你同病相怜。在真爱面前,无论持续多少年的亲情友情都要靠边站。”
我自顾自地疯狂摇头否认真爱一词。
我的真爱必然是能让这个前渣攻心甘情愿骑乘或者痛痛快快躺平做零的人。
我不懂为什么他们都觉得楚玖是我真爱。
难道是因为我和他相识二十年,我赚钱供他念美院,供他出国留学,赞助他回国开画廊,一直赡养他奶奶直到今年年初老人病逝的缘故吗?
我没什么优点。
精神出轨周西旻之前,楚玖经常怪我不会照顾人,不会谈恋爱。他不喜欢看我打排球出一身汗,也不喜欢坐我的机车后座吹风。
我忙着学习赚钱找爸妈,只能尽力用物质补偿他。
所以说,我是花心滥情好色喜新厌旧的渣…男。
我太清楚自己的本质,不敢轻易触碰“真爱”这种很圣洁的东西。
我怕遭更多报应,再来俩新装备我就快变成海绵了。
可惜,郑寻川看不见,听不见。
我哥…他有自己的想法。
我哥嗤笑一声:“同病相怜?真爱?矫情死了。”
我哥展露真心实意的笑容。
我哥俯低脖颈。
他额头贴着我的太阳穴,吐字清晰:“他算什么真爱啊?小脏狗,自己说,什么真爱比得上你哥…给你介绍的前未婚夫?一听说我接受你的性取向,允许你回家,你不照样心长草了吗?总想借机和我修复破裂的家庭关系。”
我:“……”
郑寻川与我心有灵犀:“站在朋友的角度看,周西旻自然不配孟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