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告诉陆如琢,是孟廷选禁止我联系你——他用实际行动通知我,联系你一次关一次禁闭,我和我的全体装备都遭灾…
那陆如琢肯定要误会我是孟廷选的舔狗,没出息的兄控,非常非常非常爱和亲哥乱伦的大变态。
这太丢脸了。
我拒绝。
我可以在千千万万人面前承认我是变态,但陆如琢绝对不在此范围内。
然而,陆如琢“明显”需要我的合理解释。
尽管此刻的陆如琢很美很美,很纯净的美,但我真是舍不得多瞧一眼他露出这副外人看不懂的情绪低落的模样。
日落时,暗金色的阳光缓缓流淌,烟味散尽。我把空啤酒罐丢进垃圾桶,又迅速从西装外套口袋里摸出几颗薄荷糖嚼碎了。
我手忙脚乱,没一刻安生。
陆如琢就这么一直不错眼地看着我。
他的表情严肃冷静,像在观察关乎成败的培养皿。
我反复确认自己身上的烟酒味变淡些,才准备开口和陆如琢撒谎。
谁知陆如琢先替我圆了谎。
陆如琢:“孟蓁,我知道你不是故意不理我。我也能猜到,是孟廷选又误会我们的关系了。”
陆如琢垂下眼,冷白的手指摩挲着纯银猫头。
陆如琢:“孟廷选又对你动粗了?鞭子还是戒尺?”
我心想:确实动了。
只不过这次的“粗”不是各种各样几指粗的牛皮鞭或者藤鞭。而是我哥私藏的又粗又长又漂亮的“鞭子”。
我宽慰陆如琢:“没有没有没有。你别担心。我都这么大了,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打我了。”
车流如梭,树影参差。
陆如琢压低声音,一字一字专门往我耳道里飘。
陆如琢:“怪我工作太忙。我们上次单独见面,还是洗车,玩猫那天。我能看出来,他很排斥你和我交朋友。”
陆如琢抬眼看我,语气十分平静:“所以,孟蓁,你要听你大哥的话,像从前对待郑医生那样…很长时间不理我吗?”
我:“……”
天崩地裂不亚于此。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早知今日我会惹陆如琢为这些毫无意义的破事费心神,我当初根本不会作死和那只下落不明的小金毛疯玩,害人害己害同类。
同样朝不保夕的我就像听见主人回家脚步声的狗,猛地窜到陆如琢身前。
我真急了。
我无形的尾巴摇成了螺旋桨。
我小心翼翼地抓紧陆如琢的手杖:“陆如琢,寻哥那回也是我干的脑残事…我不可能不理你的。孟廷选他、他没…艹,陆如琢,你相信我,我想办法,我以后不会不理你的。”
我们离得很近。
陆如琢那双剔透的凤眼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好。”
他又问:“孟蓁,我留给你的那张字条呢?”
我一喜,立刻脱了黑色的手机壳,抽出偷藏的字条。
我:“看!”
陆如琢的心情似乎也变好了一点。
他再次温声发出邀请:“猫在等你。我先陪你加班,然后你陪我回家?”
我很想答应陆如琢。
但我左踝上的定位脚环不想。
陆如琢观察我的表情。他善解人意:“有难处?”
我点头,慢慢蹲踞在陆如琢身前。
近距离自上而下的过程中,我先抚平陆如琢衬衫的褶皱,顺手拍掉他裤腿上沾的灰,随即提起自己的西裤裤腿,给他看我的脚环。
我垂头丧气:“我被孟廷选禁足了。”
几秒钟之后,我听见上空传来陆如琢的声音。
“嗯。”陆如琢轻轻摸了一下我的头:“爱闯祸的坏小狗。上车。我帮你。”
这辆我睡过、洗过的车正停在我公司正门对面的路边。
救苦救难救我狗命的陆如琢解锁后排车门。
陆如琢:“局里刚结了几个案子。我最近不算太忙。我每天早晚都会来这里等半个小时。你平时上班不迟到不早退。可我却一直没看见你。”
我恍然大悟。我愧疚翻倍。
我就寻思着孟廷选为啥非要天天“押运”我上班,还特地绕路把车停在园区侧门,目送我进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