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说他要和我一起受罚。
我怀着满心期待入睡,带着满心失望醒来。
我就知道我哥又蒙我。
他怎么可能和我一起受罚。
我再信我哥的话我就是狗。
此时此刻,明明只有我一个人,正凉飕飕地趴在祠堂寝厅的次间——孟蓁的专用惩戒室。
嗯?
大半夜的,我为啥会在菩萨面前光着膀子,只穿一条内裤受罚?
祠堂寝厅的明间里供奉先祖牌位。
隔壁的次间供奉着长明灯和一尊紫檀金彩菩萨。光线柔煦,作游戏姿态的菩萨左手托宝珠,右手持锡杖,安忍祥和,寂静端庄。
虽然眼前的菩萨没有性别之分,又是我的老熟人,但我这样没羞没臊也不太适合。
我口干舌燥,四肢酸麻。
我慢吞吞地从拜垫上拱起来,想去找我哥,求他给条裤子穿,再给几口冷水喝。
不动不要紧,一动吓死攻。
我傲慢的心在颤抖,我粗糙的手在颤抖,我锋利的牙齿在颤抖,都是因为我感觉我神圣不可侵犯的后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颤抖。
这必须是梦。
这比我长出一个新装备还可怕千百倍。
正常人受到巨大惊吓时,会本能地呼唤母亲,比如高喊一声“妈呀”。
而我知道我现在待在我们的家。
我只会嗷嗷叫:“哥!哥!”
很快,我哥推门而入。
随他一起入门的还有浓重的药味和浅淡的血腥气。
我哥脸色苍白,鬓发乌黑,唇与眼都醺红着。
他拎着那支皮箱,缓步走到我身边。
他脱了鞋袜,随意地坐在拜垫上。
我哥掀起浓密的眼睫,语气冷淡:“狗崽子,吠什么吠。怎么了?”
我眼珠一滞,霎时急了。
我顾不得自己双手依旧被反铐在背后,屁股里究竟藏着什么妖魔鬼怪。
我跪倒在他身前,直接用牙咬住衣襟,拽开我哥虚掩的黑衬衫
我看见缠绕在那具雪白身躯上的纱布,看见一丝从中溢出的鲜血。
我头晕目眩,浑身脱力,耳内嗡鸣。
我又惊又怒。我伏低脖颈,仔细嗅着我哥胸前的纱布:“人扣下了吗?我这就安排…疼不疼?这是背后的伤?你、你转过来让我看看…哥,你说话啊…艹…”
我好心没好报。
我哥手中捏着一个遥控器,把塞进我后穴的那颗迷你跳蛋或者那根最小号按摩棒——反正是某种带着很多颗粒、凸起的性爱玩具震动频率又调高了两档。
我哥笑了笑:“小脏狗,我没事。先担心你自己吧。”
我确实要担心:体内递进的痛楚,加倍的悸颤,绝对陌生的酸胀不适感令我的脊背瞬间冒出大片汗颗,也令我的阴茎开始充血,我的阴道开始痉挛。
我的脑袋开始清空。
我们家的家法,我倒背如流,身经百炼。
啥时候多出这样一条新罚则?
专门用来惩罚男同性恋中的渣攻?
我竭力扞卫攻群体的正当权利:“…孟廷选…我操你大爷…艹…你这个变态直男…你知不知道…我是…嗯…攻…属貔貅的…我究竟…犯了什么错…你要这么对我…唔…”
我不知道我哥按到哪个键。我只知道我体内的玩具在摇头晃脑,在活蹦乱跳,在来回转圈。
它所在的位置特别对路,正好能反反复复强强弱弱撞击我的前列腺,撞得我五味杂陈,百感交集,神魂颠倒。
恍惚间,我勉强仰起滚烫的脸,凑近我哥。
一只冰凉的手掌抚上我的后脑。那保养得宜,细腻柔软的指腹攥着我湿透的黑发,将我的脸从我哥怀中拔出来。
虽然我都有些看不清我哥的表情了,但我预感十分不妙,决定先问我最关心的问题。
我:“…哥…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嗯…流血…”
我哥身体里流淌着我的血。
换言之,我哥的血就是我的血。
但直男与渣攻的心没有灵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