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敌落难,便要立刻落井下石,以免敌人再度借势而起。
王允一路官至司徒之位,加上名臣父亲的指点,深通此道。
何太后缓缓恢復镇定,只以为大局又再度被她拿捏在手中,缓缓坐回主位上。
她毫不在意的瞥了眼仍旧跪在殿前的吕布,又看了看满是凶残之相的董卓。
结合著先前董卓粗暴闯入崇德殿的无礼,最终还是没有收回吕布的北军中候。
何太后仍想使用制衡之术。
“吕布仍领北军中候。”
“可是...”王允眉头一皱,一听见自己的算计不能奏效,立刻反驳道。
“够了!王允,你胆敢不听太后的?”
董卓用大拇指指节顶在剑格之上,露出了一抹透著血腥气的亮银色。
怨毒的王允就像是一头受伤的狐狸,面色黯淡的退回了朝列,死死將目光在董卓与吕布二人身上,来回移动。
局势风云变幻,快到就连曹操这个头脑灵活的傢伙都没反应过来。
“起来吧。”何太后轻举右手,示意吕布平身。
虽然她与少帝如今要著重依仗董卓了,但也不能彻底疏远了尚有兵权的吕布。
站起身的吕布丝毫没有动容,在心中大鬆了一口气。
朝廷势必要在自己的指引下变得千疮百孔,將来何太后与刘辩死时,若是自己仍担任著执金吾一职,那定会被扣上一个任职不力的骂名。
只要北军五校的兵权没被收回,那自己近乎是没有受到任何利益上的伤害!
回到列中的吕布闭目养神,张辽等三名將领没看的那么长远,义愤填膺。
尤其是在吕布赶来之前,已经拜吕布为主,被任命为越骑校尉的徐晃。
很快,这场不是朝会的朝会匆匆展开,又匆匆结束。
“所有人都退下吧!”
董卓立於高台中段,按著腰间佩剑威风道。
眾人皆是下意识的去看了眼袁隗,见袁隗坦然无异色,只好嘆气的拜退而出。
崇德殿门前。
“堂堂一朝太后,岂能被一不臣之人以兵锋相胁?”官袍就像是套在了乾瘦的王允身上,並非像是他穿上的。
曹操面色不善的走在王允与一眾朝臣身后,刚刚王允对吕布落井下石的模样曹操尽收眼底。
“哼!”
刚刚尚在嘉德殿之中,怎么不见你站出来说!
王允骤然止住脚步,硬生生的扭头看向了曹操。
“怎么,典军校尉有何指教?”
纵使曹操的官职出身远不及王允,但曹操仍旧平视王允,毫无畏色。
“无论付出何等代价,在下都愿意將这等奸臣剷除,而非仅用言语害之。”
王允就像是被曹操气笑了一般,笑吟吟的缓缓说道:“那今后就靠典军校尉清君侧了!”
“有何不敢!”
曹操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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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原看著洛阳城头上那明显是西凉制式的甲兵,心中一阵骇然。
“难道董卓已將洛阳占据了!”
并州牧丁原有些举棋不定,来时,他的情报还停留在吕布任职执金吾的节点上。
倘若吕奉先已经被董卓所杀,那么自己是否也能挥兵直入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