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Z市前,祝振纲去了安州监狱。
就是祝福想方设法都进不去的地方,见不到的人,他去了还见了。
四监区的赵科长见到来人,像是早料到他会来,开了通行单让他进来。
在等候区坐了许久,玻璃窗的那边依旧空无一人。
有个狱警跑过来在赵科长身边耳语了几句,大意是王伟诚病得起不来身,不知道装的还是真病,说是不想见。
赵科长面sE一凝,“轮得到他想不想么,拖也给我拖过来。”
祝振纲眸光微聚,看了眼前方的空位,起身了。
“不必了赵科,他病了就养着吧,别折腾。”
临走前,祝振纲给王伟诚的监狱消费卡冲了300块,钱不多,给他是够用了。
出了监狱,谢译的车等在门口。
他今天没带司机,被祝振纲一个电话叫来,二话不说就当起了代驾。
离飞机起飞还有些时间,到了机场坐了片刻,其他同行g部才陆续到达。
登机前,祝振纲问谢译:“你知道我这次来是为了什么吗。”
谢译不语。
“当年的事我都告诉她了,该知道的她心里有了数。少了这层记挂,总该回家了。”
谢译猛地抬头,眸sE复杂闪动。
直到这一刻才弄清楚祝振纲叫他送机的意思。
是警告,让他别妄想。
“伯父……”
祝振纲打断了他的话:“你这一声伯父我认下了,其他别的就不必了。”
谢译不吭声。
祝振纲又加了一句重话:“我只有这一个nV儿了,容不得半分差错。谢译,伯父是在恳求你。”
那日在墓园回市里的车上,他就说过,为人父的良苦用心希望他能理解。
每个字都透着坚韧和不容置疑。
这一场对弈,谢译占不了半点上风,又不甘落拜。
他像是遗落在大千世界里都一颗弃子,无用且伤痕累累。
没有人愿意拾起,连踩一脚都嫌膈应。
在正式提出离职报告前,祝福觉得应该和徐子默说这个决定。
当初能进新陆传媒,除了过五关斩六将的专业考试,徐子默也帮了忙。甚至正式入职后,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在麻烦他。
祝福对他的感激之情,不是三言两语能带过的。
“请你吃饭吧,趁我还没走的时候。”她笑着说,故作轻松。
徐子默想过她或许或停手不查下去,可没想过她会走。
“决定了?”
“我爸都拿出杀手锏了,你不知道,他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失落难过的样子。”
想着昨晚的祝振纲,“老父亲”三个字真是一点都不为过。
“我再任X也该有个限度,况且,他们已经告诉我答案了。”
说到这,祝福微微沉了眼。
那些他们愿意说的答案,她知道了。
徐子默看着眼前失意失趣的nV孩,从前在校园时期潇洒真我的样子逐渐模糊了。
时间好像真的可以改变一些什么。
生命最终的呈现都是被雕琢打磨后的样子,或许仍是美的,旁人乐于见到的美。
他有些戚戚然,伸手想要轻r0u她额前的碎发。
同以往一样,亲昵却不逾矩,她能接受的程度。
手臂才抬起,眼前人就被一GU不小的力道拉到半米米开外,是他碰不到的宽度。
徐子默对上了男人的双眸,那里头淬了整个冬天的寒意,看着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他悻然缩回了手,将自己的小心思咽回五脏六腑里。
祝福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身子被人猛地一拉,回神看到是他,瞬间了然,然后是不爽。
他拽她g什么,还这么大力,手腕被扣在掌心,怎么都挣脱不掉。
“怎么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