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愣愣地站在那里,面对着情绪失常的nV人——她的亲生母亲,肆意袭击。
甚至连躲避的动作都没有。
他步入狼藉中,将孤立无援的她藏进怀里,以宽阔的背脊对峙这一场风暴现场。
木质的纸巾盒狠狠砸在背上。
男人吃痛地闷哼一声,随即收拢了双臂,直觉将她护得更紧些。
从第一声玻璃碎裂响起,祝福整个人都是懵的。
看着歇斯底里的nV人,前一秒的端庄大方仿佛是幻觉。
她疯了似的开始摧毁周遭触手可及的一切。
厚重的书籍被横扫在地面上,有些撞到书架的玻璃门上,有些落在她脚下。
并不是针对她,只是单纯的情绪崩溃。
祝福看着眼前这一幕,她没有躲,除了来不及,也不知道该躲去哪里。
她无处可藏。
直到身T被一个傻子罩在怀里,她才从眼前的惊吓里回过神来。
世界真的好吵闹。
高频的尖叫,凌乱的步伐,急促的口令。
医生护士的对话,不知哪一处的警报声,针cHa入皮肤的疼痛。
还有,他疯狂的刺耳的心跳声。
这是祝福第一次发现,谢译的害怕。
心里升起一种说不清的密密麻麻,很像是通俗意义上的感动。
在这一瞬间,他的怀抱,他的怯意,他的整颗心脏,都归属于她。
医生给如璇打了镇定剂,又联合几个护士一起把她送回了卧室。
顷刻间,书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谢译松开手,冷着脸将她带到客厅沙发区,全程没有说一个字。
他生气也是合理的。
祝福想,谁要是这么诓骗她,何止是生气。
谢译刚拿起手机,才想起号码换了。
清晨起床时那种被利用的糟糕感觉卷土重来,想到昨夜种种,觉得她实在可恶。
男人走到她面前,依旧的一言不发,只是伸出手。
祝福乖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他。
他在沙发的另一侧坐下,摊开两只手机,开始研究怎么换卡。
手边也没有可以用的工具,他徒手试了试,无果。
祝福看到了,坐得离他近了些。
许是被拆穿了反而无所畏惧,她心里坦荡平和。摘下另一只耳钉,如法Pa0制地将电话卡换好,又递还给他。
谢译起身走到几步远的窗边,打电话给司机。
他今早是独自开车过来的,现在局面太乱,分身乏术,顾全不了太多。
挂了电话,男人还立在原地,看着窗外的景,不知在深思什么。
恰逢医生从卧室走出来,打破低沉的气氛。
谢译问:“她怎么样。”
主治医师谭天蓝是国内JiNg神科的权威,谢译花重金聘来养在疗养中心。
谭天蓝摇了摇头:“这一批新药对她的情绪控制效果不理想。”
“那用之前的药呢。”
“你知道的,之前的药副作用b较大,正因为担心患者的身T负荷不了我们才换了方案。我建议可以再试一试,据报告显示,近两个月如nV士食yu和JiNg神都有所好转,我们需要再观察一下,今天是属于突发状况,还是大概率事件。”
谢译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人,她低着头,好像在犯错自省。
男人默默叹了一口气:“那再试试吧。”
司机很快就到了。
上了楼,看着屋内纷杂,大气不敢出一声。
“送她回去。”
男人冷冷丢下一句,转身便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