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伍迪宣称芬里尔也是哥总的女儿
贾克尔和格萝德听的目瞪口呆,面面相。
“伍迪老弟,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老巫妖乾枯的额头,几乎要冒出冷汗。
“我当然是认真的。”伍迪收起笑容,正色道:“说到哥斯拉教会的创世神话,没有人比我更权威!此事在我提交的辩经论文上亦有记载,三天后你们就会看到白纸黑字的文献,绝对假不了!“
“不是——·还能这么玩儿?真有你的!”
贾克尔望向伍迪的眼神,从最初的哭笑不得,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伍迪讲述的所谓“宗教神话”,纯属胡编乱造,然而有谁可以出面澄清真相?
石穆也罢,芬里尔也罢,都不是真神。
天界没有哪位真神罩著她们,为她们的诞生做见证。
伍迪把石穆和芬里尔说成哥斯拉的女儿,明摆著要將这两头上古巨兽收编到哥斯拉教会的神学体系当中。
斯卡蒂女王作为芬里尔的转生者,平白无故矮了一辈,想必很不情愿,然而她会公开驳斥伍迪的谬论吗?
还真就不一定!
除了“女王”这一世俗君主头衔,斯卡蒂作为芬里尔的转生者,还拥有教宗身份。
如果斯卡蒂女王有意接纳哥斯拉教会成为巨人王国的国教,她自己必须做出表率,公开皈依哥斯拉教会。
接下来的问题是·——·
在哥斯拉教会的神学体系里,如何確立芬里尔的地位,归化芬里尔的信徒?
伍迪编造的神话,宣称芬里尔是哥斯拉的女几儿,等於给了斯卡蒂女王一个台阶下,使得本土芬里尔信仰无痛融入外来的哥斯拉教会。
女王本人及其后嗣,也能凭藉先知的证词確立“神之眷属”的崇高地位,从而在哥斯拉教会的体系之內获得优待。
好比造反起家的蛮族君主,总会给自己找一个血统高贵的祖宗,宣称自己是古代圣皇的后裔,先知的子孙,肩负著復兴帝国的伟大使命,从而提升政权的合法性。
从长远考虑,斯卡蒂女王虚空认爹並不吃亏。
贾克尔忽然想起来了,早在两个月前,伍迪在普尔邦对石穆的信徒用过同样的话术,声称石穆是哥斯拉的女儿。
石穆非但不反对伍迪编造的神话,还提供一颗冰晶泪珠,为他背书。
如今看来,“雪魔”石穆不愧是上古巨兽,早就活明白了。
老巫妖越想越心惊。
世上编故事的人多了去了,然而像伍迪这样亲自提笔上阵、“六经注我”的宗教领袖却是极少数。
他编造的起源神话,至少可以取信於奉他为“先知”的哥斯拉教徒。
只要他的信徒足够多,眾口一词都这么说,写成文章到处散播,久而久之,
谁又敢说有朝一日虚构的神话不会被载入史册?
老巫妖禁不住开始怀疑—·—
你別说!嘿,你还真別说!
伍迪这小子,莫非真是先天传教圣体?
“伍迪·顺风!我原以为你只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宗教狂人,没想到你的脑子已经完全坏掉了!”
相比贾克尔疑神疑鬼的脑补,格萝德显然没有考虑太多,愤然指责伍迪满口胡言:
“编造神话骗別人就算了,你连自己都骗,简直疯了!”
“格萝德女士,请注意你的言辞。”伍迪沉下脸色,语调冰冷:“吾主哥斯拉做见证,如果我所言不实,吾主自会降下神罚,轮不著你指手画脚!”
“你小子—.—不识抬举!走著瞧,有你后悔的那一天!”“
格萝德脸色铁青,眼中儿乎喷出怒火,
伍迪懒得跟她囉嗦,转身便走。
行至树林深处,身后突然传来呼唤:
“伍迪老弟,请留步!”
伍迪转身望著独自追上来的贾克尔,眉头紧锁,仿佛看到一块奔跑的狗皮膏药。
“伍迪老弟,別怪我死缠烂打,我是真有要紧事才追上来的!”老巫妖搓手笑。
“格萝德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我们散伙了。”老巫妖若无其事的说。
“散伙了?”伍迪颇感意外。
“不然呢?”贾克尔两手一摊,“我又没睡过她,更不曾对她许下海誓山盟,只是各取所需的临时合作-—----你拒绝入伙,仅凭我和格萝德在冰宫法会上翻不起风浪,不散伙还等什么?”
嘆了口气,老巫妖苦涩地说:“我追上来,其实是想对你说一声再见。”
“贾克尔大师,好不容易通过冰宫法会第一关,你真捨得弃权吗?”伍迪疑惑地望著老巫妖。
“我可不是一时衝动弃权,已经给斯卡蒂女王发信,正式退出冰宫法会。”贾克尔平静地说,“我不后悔退出,只后悔没有早一点认清现实。”
“以我们永生教会的实力,在冰宫法会上压根没有竞爭力,本不该来趟这池浑水。”
“好似一头被胡萝卜钓著跑的蠢驴,为了爭夺不属於自己的那块蛋糕,白白浪费时间和精力。”
伍迪一时无语,心里说不出的沉重。
“伍迪老弟,你年少成名,一路走来被鲜和掌声包围,看不起我这种打退堂鼓的怂包很正常,我不奢求得到你的理解。”
老巫妖嘆了口气,眼窝中闪动幽幽鬼火。
“我也年轻过,也曾天真的以为自己能够战胜所有挫折,永不言败。”
“然而人一生中总会有一个关键节点,使你认清自己的本质。”
“对我来说,这个节点发生在四十年前,决心转化成巫妖的那一夜。”
“那天过后,我不得不接受自己是一个自私而软弱的失败者。”
“我放弃了生而为人的尊严,逃离故乡,逃离爱我和我爱的人,只为苟活性命。”
“贾克尔大师,方不方便细说你的过往?”
伍迪主动拍上老巫妖瘦骨磷的肩膀,把他当成一位朋友而非勾心斗角的对手。
“四十年前的往事,我这乾涸的脑浆已经记不清晰,况且多少有点羞於启齿。”
老巫妖咧嘴窘笑,露出苍白的牙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