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倩珍的朋友开车来接她,临走时她双眼红肿,她关上车门隔着车窗朝钟意挥手道别,神情是彻底解脱。
钟意站在原地,她连抬脚的力气都无,就一直看着海浪涌起又退却。
她庆幸钟平已Si,又恶毒地恨,恨他为什么不Si得再早一点。
最好Si在外公去世那一年,让他来不及撕下那层伪装,带着面具深埋地底,永远定格为完美丈夫,慈Ai父亲。
那样的话,她或许还能享受到从未有过的母Ai。
不知过多久,夜幕笼罩下远处的霓虹夺目,许秉文打电话问她在哪里,要来接她回家。
他得到答复后很快赶到。
“薛拾怎么没跟住你?”
钟意犹豫片刻:“我让他在医院多住几天,伤口愈合再出院。”
许秉文正想说她太不小心,却听见她开口。
“阿慧的事……”
许秉文一怔。
“为什么不和我说实话?”
“因为我小心眼,”许秉文轻叹,坦率承认,“想看你呷醋,想让你T会我曾经心中感受。”
分开数年,许秉文学会不再口是心非,年少时总以为不管多激烈的争吵,挽住的手总不会分开,但世事与他开玩笑,他才学会x1取教训。
“你在英国醉生梦Si,男友一日一换,我嫉妒到要Si,想飞到英国捉你回来,让你只看我一个。”
“为什么不来?”
“因为那时我没有十足把握令你幸福。”
许秉文全神看她:“现在我有。”
钟意看他,眼中意味说不清道不明,她还未成熟得有过便心中无憾,许秉文喉结滑动,他低头朝钟意靠近,堪堪相触时钟意躲开一点距离。
“不想我吻你?”许秉文心跳猛空一拍,他停在原位,不近也不退。
钟意语气冰冷:“你真的很讨厌。”
这是旧年习惯,她依旧口是心非。
讨厌的地方太多,一时间讲不完,但因为他是许秉文,所以那些讨厌可以忽略不计。
她闭眼,仰头姿态仿佛是在施舍,施舍给他一个亲吻自己的资格。
许秉文握住她双肩,轻嗯一声:“我很讨厌。”
夜风吹拂许久,钟意双唇冰冷,许秉文一点一点用唇舌温暖她,钟意似想起什么,猛地一把推开他,她言辞郑重:“以后你不能再骗我。”
许秉文被推开时一脸惊慌,听到她要求后讶然的表情变欣喜,他点头,心满意足地笑。
原来他们还有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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