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曜看著平整如初的墙面，“这就修好了？”
商砚枢摇头，“只是暂时填充，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是强度不行。”
黑曜点点头，“那走吧。”
……
三个人是从窗户爬进来的，最后又从窗户爬出去。
至於碎掉的玻璃，也是商砚枢解决的。
回到屋子里之后，商砚枢看了一眼光脑上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才天亮，再睡一会儿吧。”
但是这次黑曜却不肯回隔壁寧修远的房间了，死活都要留下来。
夏瑜看他刚刚听到了寧子振说出来的原因，可能心绪不佳，也没赶他走。
商砚枢依旧坐在桌子上，后背靠著墙，黑曜则在一张椅子上坐下。
但他一个人没坐多久，他就起身，凑到夏瑜跟前。
他半蹲在地上，仰著头看夏瑜，“夏瑜姐姐，你和我契约吧。”
夏瑜拒绝了他。
“为什么？”黑曜撇嘴，一副又委屈又不甘心的模样，“我可是最早和姐姐表明心意的？”
夏瑜沉默。
他当初的表明心意，是认真的吗？
谁家好人看著对方觉得有点意思，就说喜欢人家的？
夏瑜也变得认真，看著黑曜。
黑曜察觉到夏瑜態度的变化，不自觉也变得正经。
夏瑜说，“当初你和我表明心意，是认真的吗？”
她一个听的人，都能察觉到他心意里的玩闹和不认真，足以说明，说出这句话的人，本来就是游戏的心態。
夏瑜说，“你並不喜欢我，你当初所谓的表明心意，也只不过是觉得有意思而已。”
就像普通人看了路边一只猫就觉得可爱，所以心生欢喜，但这种喜欢，只不过是觉得有趣、想要逗一逗，並不是真正的喜欢，也並不是离了就不行了。
黑曜被夏瑜戳破当初的心態，沉默半晌，又反驳道，“可是我现在是真心的了！”
夏瑜摇头，“並不是。你现在只不过觉得自己不被亲生父亲喜欢，既没有办法改变，他改变了，真的开始对你好，你也无法原谅他。”
“你想要和我契约，不过是因为你现在情绪不稳定，觉得自己是真正的无家可归，所以想要给自己找个依靠而已。”
“我不是！”黑曜下意识地反驳。
他只是觉得，夏瑜对他很好，所以他喜欢她。
“夏瑜姐姐！”黑曜开口，“你是不是还是记恨我当时看戏，眼睁睁俞玳把你掳走，却不出手，害你丟了精神核？”
夏瑜的脸色一下子沉下来。
说实话，她当时和哨兵的关係不怎么样，所以对方不救他也情有可原。
而且她虽然失去了精神核，也因祸得福，最后拥有建木，並且建木替代了精神核，让她变得更强，甚至拥有超越嚮导、改变哨兵的能力。
但是人的情感是另一回事。
在她弱小时，明明可以阻止她接下来悲惨的命运，却选择袖手旁观。
这是黑曜又一次当著她的面提起了。
“我並不记恨你。”夏瑜说，“回去睡觉吧。”
黑曜看著夏瑜面无表情的一张脸，意识到他是说错话了。可能因为这次两个人都比较正式，所以夏瑜显露出了她真实的情感和真实的態度。
黑曜轻哦了一声，走到窗台边。
他看了夏瑜一眼，跳窗离开。
只是……不记恨他吗？
可是他现在，想要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