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韦斯利像是想起了什么,看向埃內斯托,“埃內斯托,你刚才说—洛哈特是拉文克劳毕业的?”
“没错。”埃內斯托没好气地说,“我父亲提起过,一个浮夸、热衷於自我宣传的傢伙,在校时就喜欢出风头,写些华而不实的文章。真不知道分院帽当时在想什么。”
“又是拉文克劳?”法比安也惊讶了,“去年的奇洛教授,我记得—好像也是我们学院的毕业生?”
包厢里瞬间安静了一下。去年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奎里纳斯·奇洛,那个被伏地魔附身、最后死在蛇怪手里的悲剧人物,確实也是拉文克劳出身。
韦斯利挠了挠他火红的头髮,表情有些古怪:“呃—我们学院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运气是不是不太好?或者说—这职位本身是不是被诅咒了?”他想起了那个“连续多年无人能任职超过一年”的传言。
埃內斯托哼了一声,语气带著一种复杂的情感,既有对学院的自豪,也有对某些“败类”的痛心:“拉文克劳追求智慧与知识,这没错。但智慧用错了地方,或者被野心和恐惧扭曲,就会变成可怕的东西。奇洛是典型的例子,他渴望证明自己,却走错了路,被力量诱惑,最终被吞噬。至於洛哈特—”他嘴角撇了撇,“他的智慧大概都用在了如何把自己包装成畅销书作家和大眾情人上了。希望他別在课堂上搞出什么惊喜',別把学生带沟里就谢天谢地了。”他对洛哈特的教学能力显然不抱任何希望。
“至少—应该不会比奇洛更差了吧?”法比安小心翼翼地说,试图找出一点安慰,“奇洛可是被神秘人附身了—”
“那可不一定。”卡伦淡淡地插了一句,想起原著里洛哈特搞出的康沃尔郡小精灵灾难和最终自食其果的遗忘咒,“有时候,纯粹的愚蠢和无能,造成的混乱未必比恶意小。”他没再多说,但话里的意思让其他三人都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话题又转到了他们自己选的课程上。
“古代如尼文!”埃內斯托提到这个,灰色的眼睛亮了起来,之前的鬱闷一扫而空,“这才是真正蕴含力量的知识。符文的结构、组合、与魔力的共鸣—远不是那些哨的冒险故事能比的。我祖父收藏了几本中世纪的如尼文手稿,暑假里我研究了一下,非常精妙。”他的语气充满了嚮往。
“保护神奇生物!”韦斯利也兴奋起来,“听说凯特尔伯恩教授今年是最后一年执教了?他可是个传奇!真希望能看到他演示怎么对付客迈拉兽或者五足怪!当然,最好是安全的演示—”他想起上学期禁林的巨怪和蜘蛛,补充了一句。
法比安则更关心他的植物:“算术占卜—听起来很考验逻辑。希望它能帮我更好地规划温室实验的变量和周期。斯普劳特教授说这学期温室会引进一批新的魔法蕈类,我对它们特別感兴趣。”他眼中闪烁著学术的光芒。
“你呢,卡伦?”韦斯利看向卡伦,“三门课对你来说肯定很轻鬆吧?我们之前还以为你要全选呢!你暑假在法国跟勒梅大师肯定又学了不少厉害的东西!”
卡伦笑了笑:“收穫很大。古代如尼文是链金的基础,必须深入。算术占卜的逻辑推演对实验设计有帮助。保护神奇生物—算是兴趣,也是拓展视野吧。”他没有细说灵魂稜镜、厉火掌控或者魂器研究,这些话题有些沉重和危险了。“至於轻鬆—希望吧。这学期的黑魔法防御课,恐怕又得浪费不少时间。”他无奈地耸耸肩。
列车在田野和山丘间平稳地行驶,窗外的景色飞快地向后退去。四人聊著暑假见闻、
课程期待、魁地奇新赛季(韦斯利和埃內斯托都信心满满),以及对城堡生活的想念。包厢里充满了轻鬆愉快的氛围,暂时驱散了站台上那惊险一幕带来的阴影。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列车开始减速,最终停靠在了霍格莫德车站。寒冷的空气夹杂著雨雪的气息扑面而来。
“到了!下车下车!”韦斯利第一个跳起来,抓起行李。
“一年级新生!这边走!”海格那洪钟般的声音在站台上响起,他巨大的身影和提灯在雨雪中格外显眼,引导著茫然的新生们走向湖边的小船。
卡伦和室友们则走向一旁等候的夜騏马车。这些只有见过死亡的人才能看见的、形似骷髏飞马的神奇生物安静地矗立在细雨中,空洞的眼窝望著前方。
卡伦平静地走向其中一辆,轻鬆地登了上去。韦斯利、法比安和埃內斯托也紧隨其后。
马车內部乾燥而温暖,与外面的湿冷形成鲜明对比。车轮滚动,夜騏拉著马车,沿著熟悉的道路,在渐浓的夜色中平稳地驶向远方灯火通明的霍格沃茨城堡。
卡伦透过布满雨滴的车窗,望著外面深沉如墨的黑湖湖面。雨水敲打著湖面,溅起无数细小的涟漪。如果一切顺利,解决了日记本的麻烦,今年或许可以好好探索一下这片神秘的水域,还有城堡里那些尚未踏足的角落。他心中规划著名,目光沉静。
马车驶上通向城堡大门的斜坡。霍格沃茨,又一次张开了它古老的怀抱,迎接新鲜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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