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人对於分离都有强烈预感,最近一段时间鹿惊棠格外黏人,动不动就发呆,总是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看著家里人掉眼泪。
京市到旧金山9600公里,15个小时的时差,仅仅靠信息和视频联繫,让傅南屿对於鹿惊棠的眼泪不能敏锐做出反应。
“哥哥,我想你了,你回来抱抱我好不好?”
视频对面,鹿惊棠眼眶有些泛红,眨眼睛时眼睫都湿了,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红色的眼尾流行,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就是很难受。
她的眼泪如万斤重锤一下又一下捶打著他的心。
傅南屿紧盯著屏幕,沉声唤她的名字,“鹿惊棠…鹿惊棠看著我,看著我,我现在就回去…你在哪里!?告诉我你在哪里?”
突然,信號异常,屏幕全黑,他再也看不见鹿惊棠,只听到她断断续续地重复:“爱你,是我自愿的……”
“是我自愿的……”
那一瞬间,强烈而茫然的痛苦从傅南屿心口蔓延到身体四肢百骸,疼的他几乎无法喘气,屏幕那头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他站起身,想去拿手机的时候,身体突然像是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禁錮住,让他狠狠跌回椅子上。
一次又一次,都是一样的结果,傅南屿眼眶猩红的可怕,目光沉著扫过一旁的摆件,下一刻毫不犹豫的用仅剩能动的手掌狠狠划过摆件尖锐一角。
染著鲜血的摆件砸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响,秦先昭听到动静推门进来,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
傅南屿脸色沉冷,眼眶泛红,脸上还有些湿润的痕跡,一只手不自然的垂下,只见那只手的手心有一道骇人的伤口,伤口深的几乎见骨,血肉外翻,鲜血啪嗒啪嗒滴在木质地板上。